“……”失去了部分記憶的應曦有點摸不著頭腦,可她怎麼好意思告訴人家——這個抱著助理的男人不是程應暘呢?如果應暘懷裏抱著其他女人……還有奕歐……她就……跳江算了!
想著想著,悲從中來,應曦又哭了。“嗚嗚……”
“唉,我說,你哭什麼,”伶俐一邊安慰她,一邊大義鼎然地說:“哭哭啼啼沒用的,你要趕緊提升自己,向新時代女性看齊。”
“怎麼看齊?”
伶俐來了勁頭,神采飛揚地說:“如今新女性啊,要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代碼,查得出異常。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鬥得過二奶,打得過流氓。”乖乖,她居然一字不差地背下來了!
應曦心裏默默數了數,上廳堂下廚房可以;開好車買新房也輪不到她操心;寫代碼、查異常不行;殺木馬勉強、翻圍牆基本扯談;最後兩個,鬥二奶、打流氓——她沒這本事。
她一臉洩氣的樣子說:“你說的這些,除了第一二點,我其他都不行。”
伶俐瞪大了眼睛:“那怎麼不行!看樣子你現在混得不錯,更加要學會看好你家男人,否則哪天會……你怎麼又哭了?”
戳中了她的心事,能不哭嗎?
“哭啥!今天你走運了。碰見愛情專家我伶俐。告訴你,要鬥得過狐狸精,你自己就得是一隻狐狸精!”
這話聽得應曦一愣一愣的。
估計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好友聊天,伶俐越發說得眉飛色舞:“這大多女人一結婚就圍著廚房老公團團轉,自己也不收拾了,臉也黃了,身子也粗了,嗓門也大了,抱怨也多了,男人能不煩嗎?所以啊,我們女人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睡好,一旦把咱累死了,就有別的女人不勞而獲了,她會花咱攢下的錢,住咱省吃儉用買下的房,睡咱的老公,泡咱的男朋友,還打咱的娃!那太吃虧了!”
貌似很有道理的樣子呢!“那該怎麼變狐狸精呢?”應曦小心翼翼地問。
“很簡單。”她對著應曦做了個手勢,應曦把耳朵湊過去。
巴拉巴拉……
聽了半天,應曦有些遲疑,“這個能成嗎?”
“怎麼不成!這降夫十八式你隨便用兩三招就成了。你趕緊收拾收拾自己,包成!不成找我。這是我的電話。對了,你的香奈兒包包很好看,哪里買的?”
臨別時,應曦把這個包包送給了她。
(預告:應曦要反擊!)
她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个场面——令狐真背对着她,与金娜娜深情相拥。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楚楚可怜。上司与自己的貌美贴身助理发生点暧昧什么的,现实生活中太常见了!
小高和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礼品的保镖大汉见她脸色迅速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随时准备倒下的样子,不禁担心起来:“程小姐,你没事吧?”
好半天她才回答:“我没事。”她低下头,不忍心再看下去,生怕自己会情绪失控而大哭出来。
“我走了。小高,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曾经来过。”说完,她转身黯然离开。零零碎碎的步伐,好像每一脚都踩在她的心上。
‘阿真,你爱上了她吗?可是我……舍不得……’
心很痛,好久没有这么痛了!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任由它在脸颊上汇流成河。她失魂落魄地走着,好几次差点撞到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一脸担忧的彪形墨镜保镖,在熙熙攘攘的走廊很是引人注目。他们见她摇摇晃晃,差点撞到人,伸手扶着她,她拒绝了。
“应曦?”一声惊呼,一个身形圆润的女子走到她面前,又惊又喜地看着她。
保镖们紧张起来,上前大跨步用身体挡着,一脸敌意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应曦看了她半晌,眨了眨泪眼,才想起来这是她的大学同学兼舍友,说她‘祸害校草’的大嘴巴姑娘——伶俐。
“不认识我了?去年我才在罗岗中心医院见到你呢!你们这是……”她看着挡在她面前两个身形庞大的男士,好像很威严的样子。
伶俐这么一说,应曦想了半天,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她的记忆不完整了,但是眼前这个四年同窗舍友还是有点印象的。
“你是伶俐?”
性格直爽的伶俐笑着说:“对啊!怎么现在才想起我来。你好像比以前胖了,皮肤也白了,更漂亮了。”她想上前,见那两个巨灵神还在杵着,没敢动。
保镖见是熟人,便后退了一步,让她们好好叙旧。伶俐这才拉着应曦的手问:“见鬼啦,怎么每次见到你都在医院,都是没魂没魄的!”
程应曦赶紧擦干眼泪,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事。”
“好久没见,要不,咱们聊聊天?”
“好。”
回过头看看病房里。
令狐真看看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金娜娜,不由得叹气说:“娜娜,为何你就不愿意把目光放宽点儿?世上好男人这么多,光是集团上下就有几百上千个,为何非要是我们呢?……如果我、旸哥和奕欧哥还是当年的小混混,没钱没权,你还看得上我们吗?”
金娜娜抽噎,没抬起头来。
他又说:“爱情,是讲缘分的。缘分这东西一半靠努力,一半靠天意。努力了,没有成功,那只能说——天意如此,不能强求。”他想起自己与应曦的点点滴滴,也不由得感叹姻缘是前世修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