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对方见白泽缩回手,并不在意,仍是低着头,麻木地说着“谢谢”。
遗体告别会非常简单,由于没有遗体,大家围着被白花簇拥的遗照走了一圈,听未婚夫念了一份悼词,就结束了。
走出灵堂时,白泽在院子里看到一群人,都戴着口罩,有男有女,年龄各不相同,行色匆匆。
白泽怀疑是山海公会的人,但没法确定。
忽然,白泽又在人群中发现一个人影,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型酷似鲤鱼。
他对上白泽的眼神,慌忙转身离开。
白泽目送他离开,心情复杂。
“看什么呢?”
白泽一惊,是陈笑靥。
“没什么。”白泽说。
“一起回学校?”陈笑靥问。
“好啊。”刘半仙拉着房水凑过来,“我们也一起回学校。”
十分钟后,四人坐上一辆公交车的最后排。
刘半仙跟房水坐一起,白泽跟陈笑靥坐一起。
白泽倒是想把座位让给刘半仙,可陈笑靥想跟白泽坐一起的意图明显,根本不给刘半仙机会。
一路上,陈笑靥都在沉默。
只剩最后三站时,她才忽然开口:“小思姐的父母走得早,是外公外婆拉扯大的,她很努力才考上否城大学,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两人都从小地方出来的,反正,挺不容易。”
白泽沉默。
陈笑靥接着说,“开学前一天,同学们不是组织否城一日游么?小思姐当导游,晚上她请我和两个同学吃烧烤,她喝了点酒,跟我说了很多话。”
“嗯。”白泽点头。
“你知道,她为什么选我和你当班长么?”陈笑靥问。
白泽还有印象:“小思姐说,我们一个e人一个i人,正好互补。”
“其实不是的。”陈笑靥摇摇头,“她说,看到你时,她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已,从小地方来,有点内向,有点迷茫,对未来既憧憬又担心。看到我时,她仿佛看到梦想中的自已,自信优秀、坚定乐观,人生尽在掌握中……”
陈笑靥顿了下,打起精神笑了笑,“总之,她还挺喜欢我们两个的。”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白泽问。
陈笑靥耸了下肩:“不知道,心里面很奇怪的感觉,就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不然也不知道跟谁说。其实人都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但还是想说下。”
“我不是很懂。”白泽实话回答,“但如果你觉得好受些,那就好。”
陈笑靥一怔,看向车窗外,“谢谢。”
下车后,白泽跟室友一块回寝室。刚到楼下手机响了,白泽一看,是新辅导员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