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些乌龙悲伤往事罢了。”
周逸明没说去年唐闻某个前女朋友死在产房的事,毕竟这时候确实太不吉利,抬手让叶妙青和徐语媚坐着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众人的脸色从放松又变得紧张起来。
唐闻尤其坐立难安得仿佛是自己老婆在里面生,最后实在没法了,跟徐语媚借了徐可乐抱一会儿,掌心圈着小孩儿肉乎乎的手臂不停揉巴,仿佛在给自己吃定心丸。
徐语媚奇怪地看他一眼。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唐闻性格十分跳脱,看着是个花花公子的做派,偏偏三天两头带着新玩具跑到春日来找自己儿子玩。
一开始她也有点怀疑对方目的不纯,后来发现这人真的是纯跟可乐玩,来了就朝她客气地笑笑,问“可乐睡了没有”,然后直奔里间。
一个大男人钻进儿童帐篷里,和三岁小孩儿玩得嘎嘎直笑。
看他现在这么紧张的样子,看来真是个十分喜欢小孩子的人。
徐语媚瞧着自家儿子快被唐闻揉红的藕节小手臂,没忍住问:“你……没事吧?”
唐闻一低头,和好朋友小可乐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视线,这才发现自己快把小娃娃弄哭了,连忙撒了手,熟练地晃了晃手臂哄着,一边勉强笑了笑说没事。
当初那事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了,那产房门一开,担架床推出来,白色床单底下一道单薄的人形,全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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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他当时感觉自己杀了个人!
虽然最后验了那孩子不是他的,可这实在太惨烈了,让他一个花花公子都快有PTSD了,性子都收了不少,没这么爱玩了。
当时刑赫野也在,唐闻不用想都知道他现在肯定更煎熬。
“啊——!呃啊——!!”
隔音极好的产房里,在医生不停的“吸气、呼气、用力”引导中,女孩痛苦得撕裂扭曲的喊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刑赫野浑身发凉地坐在夏小梨身侧,死死握着她的手,手背已经被抓出血来。
女孩痛苦得有些涣散的瞳孔,让他感觉有一把刀插进心口使劲地翻搅,甚至连浑身紧绷的肌肉和骨缝里都传出神经质的痛感来。
鼻腔里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那张染满血的担架床,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闪。
刑赫野眼底生出深烈森寒的恐惧,冰凉的薄唇颤抖着抵在夏小梨筋骨崩紧的手背,不停絮语。
“宝宝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求求你,求求你,不生了,我们不生了……”
眼泪顺着男人赤红的眼角流下来,滚烫地滴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
在钢筋铁骨的刑三爷快要受不住崩溃的时候,夏小梨仰着湿透通红的脖子嘶声再次用力。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终于落地。
在夏小梨彻底虚脱,翻着白眼晕厥的瞬间,刑赫野如遭重锤,紧缩到极致的心脏突然无法泵动,胸腔氧气瞬息被抽空。
男人眼前一黑,倒在女孩脸侧,晕了过去。
“天!”
边上刚松一口气的产房护士,一扭头看着脸贴着脸一起晕了的夫妻俩,没来得及感叹挺有夫妻相,就头大地叫人抬人了。
两个护士费了牛劲才把两人紧握的手分开。
产房门突然被打开。
叶妙青等人立即起身围上来,看见躺在担架床上,脸色惨白、尤带泪痕、昏迷不醒的大高个时,齐齐傻眼了。
“刑赫野??!!!”
“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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