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瑲玹今日说结娃娃亲,你觉得他是认真的吗?”
晚上用过晚饭后,璟和小夭回了寝殿,还是当年小夭的宫殿,阿念一直帮她保留着,一如往昔。
“璟,你管他做甚。我的女儿,将来想嫁谁就嫁谁,只看人品、才干和两情相悦,不看家世。他以为他的儿子就香吗?未见得。”小夭嘟嘟囔囔的,她根本没把瑲玹的话听进耳里,不想璟上了心,还紧张半天。
“我担心他真的想定亲,如果定了终是个约束,想再解除也要废藩工夫。”
“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柳儿未来可能是太子,退一个太子的婚只怕不易。而且寻常男子碍于柳儿,只怕也不敢追求我们姑娘。璟,那你说该当如何?”小夭此刻方才有了一丝紧张,原来璟从来不是凭空臆想,往往比寻常人更能探知先机。
“小夭,我想我们再住几月就回新泽州吧,瑲玹也不能在此常住,等他回辰荣,我们就回家。回去之后生了孩儿,想他也不会特地追过去订个娃娃亲。”
璟和小夭就此商定,就等着瑲玹回辰荣,他们也就即刻回新泽州。
如此,瑲玹在皓翎停留了三个月,处理了一些皓翎的事务,但是纵然再想相守,也还是有分别的一日。
“小夭,我要回辰荣山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外爷想你们,我也……”
“也罢,待你们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吧……”
瑲玹决议次日就要启程回辰荣了,当夜他们三人在漪清园中设置了离别宴。
想上一次在此地品酒还是璟要离开皓翎回青丘,那时瑲玹陪着小夭一道,璟独自离开。现如今,却是璟陪着小夭一道,瑲玹独自离开。
“小夭,我给你们弹一首曲子吧,是如今辰荣十分流行的一首曲子,它的配词极有意境。”
酒过三巡的瑲玹,取来了古琴,伴着晚风和星光,抚琴哼唱起来:
风住尘香花已尽,
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闻说注双溪春尚好,
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
载不动许多愁。
载不动许多愁……
瑲玹的眸中泛起了水光,瑲玹扭转过身子,悄悄的抬起手沾了沾眼角。待回转过身子的时候,又换成了一副骄傲的表情。
第二日,瑲玹告别了皓翎王和阿念,启程回了辰荣山。
璟和小夭抱着参儿也辞别了皓翎王和阿念,约好来年再聚。
小柳儿躺在阿念的怀里,盯着即将离别的小夭,小脸一红,小嘴一撇,“呜哇呜哇”的哭得响亮!小手对着小夭在虚空中挥舞着。
“这孩子,中气十足,嗓音洪亮,看他对小夭恋恋不舍的模样,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皓翎王赞赏道,果然自家孩儿怎么都是好的。
小夭走上前,从阿念怀里抱过小柳儿,闪着大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我们小柳儿果然知道自己是男子的,璟姨夫日日喂你吃,帮你洗身子,你不要他。我就只负责逗逗你,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吗?知道我要离开了,竟哭得如此伤心。”
小柳儿伸出小手,牢牢的抓住了小夭的一根手指。
“璟,你看这小东西的力气还挺大!抓得我竟然挣不脱。”小夭抬起被抓住的手指晃了晃,感觉像被只螃蟹钳住。
璟走上前,垂目看着小柳儿。
小柳儿平躺在小夭怀里,仰视怒瞪着璟。
这一大一小两个俏人,就这样相互盯着对方,竟然有几分对峙的意味。
片刻之后,璟灿然一笑,伸手捏了捏小柳儿柔软的小脸,说道:“小夭是姨夫的,小柳儿好好吃饭,快快长大,长大后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