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叔侄二人的对决看得满朝文武眼睛发直,大呼过瘾,这样的热闹,他们可以一直看下去,三天不退朝也愿意。
虽然这样好像有点不道德,可是,这辈子兴许都碰不到第二回。
正当大家看得心潮澎湃,穗和突然出手补了一刀:“陛下,裴景修的欺君之罪并不仅仅是这些,我假死之事,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瞒天过海,耍了些手段让陛下和皇后以为我死了,然后暗中将我转移到他家软禁起来。”
裴景修脸色大变,正要开口,被陆溪桥抢了先:“穗和姑娘这么说的话,裴大人昨晚去小裴大人家是为了救你吗?”
穗和点点头:“没错,裴大人昨晚是为了救我,之所以带走宋妙莲,是因为宋妙莲不堪被裴景修折磨,求大人把她带走的。
裴景修因此怀恨在心,这才指使他妹妹裴玉珠去杀害宋妙莲,想要栽赃给大人。
我进宫之前,裴玉珠已经交代,说裴景修告诉她,母亲瘫痪是宋妙莲投毒所致。
裴玉珠日日照顾瘫痪的母亲本就满腹怨气,一怒之下,就借着探望祖母之名,去裴大人家害死了宋妙莲。”
这番话又在朝臣们中间引发一片议论之声。
“原来小裴大人的母
亲瘫痪在床,居然是被儿媳妇投毒所致。”
“对呀,听这话音,小裴大人显然早就知道,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也没有惩治宋妙莲,这是为什么?”
“哎,你们还记得吗,当时小裴大人本来是要去永州赈灾的,他母亲瘫痪了,他就没去成。”
“嘶!这么说的话,他不会是故意的吧,为了不去永州,放任媳妇毒害亲娘?”
“啧啧啧!真是大孝子呢!”
众说纷纭中,裴景修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公主趁机道:“皇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裴砚知的嫌疑基本已经洗清了,他如果要害宋妙莲,怎么可能把人带回家,让她死在自己府里?别说他没有作案动机,就算有动机,也不会多此一举,皇兄说对不对?”
皇帝这回没有斥责她。
因为没有理由。
裴景修恼羞成怒,目光阴冷地看向穗和,仿佛在说,我对你一片深情,你怎能撒谎害我?
穗和与他对视,目光平静且坦然,仿佛在说,你能撒谎,我为何不能?
长公主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小裴大人一言不发,看来穗和所言非虚,你暗中将人藏起,任由国公府的老夫人每天找皇兄哭闹,任由皇兄为此焦头烂额,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就是就是,宋老夫人前两天还来闹过一回呢,小裴大人害得陛下好苦啊!”陆溪桥附和道。
底下许多官员也跟着点头,认为裴景修此人实在阴险,偷偷藏了人家的女儿,导致国公府和陛下闹得如此不愉快,这心机简直可怕了。
裴景修看看众人,又看看皇帝逐渐变黑的脸色,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如果他连这个都认下,皇帝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和皇帝明明策划得十分周全,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甚至都没察觉,事态是从哪个环节开始失去控制的。
总之不管怎样,今天他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