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创作者眼里看来,人格分裂既神秘,又充满魅力,所以,以此为主题的文艺作品层出不穷,给观众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想象空间。
在各种故事里,人格分裂就像是无数灵魂共同分享着一具身体。那些分裂出来的人格,有的是成熟男人,有的是阳光少年,有的是青春期少女,还有的甚至是技艺高超的艺术家、危险而迷人的犯罪者。不同人格之间,说话声音、动作习惯、神态表情都截然不同。
但是,回到现实,人格分裂的原因却让人心碎,这种心理疾病大多来源于童年创伤,患者很可能在童年遭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感情和身体虐待。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人格分裂症患者,根据她的描述,她曾经分裂出了2500种人格!如此夸张的数量,这是真的吗?
主人公叫珍妮,现在49岁,原本住在澳大利亚的悉尼,后来移居到昆士兰。
从传统观念来看,这个年纪的女人早就应该结婚生子,如果子女结婚也早,那她没准已经当上了奶奶、外婆,但珍妮一直单身,并且一辈子都不打算结婚。
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她的父亲。珍妮从四岁开始,就经常遭到父亲的强暴,以至于长大后,她完全不想与任何人有肌肤之亲。
珍妮的父亲叫理查德,是一名电气工程师,一家人居住在英国,后来举家搬到了澳大利亚。起初,小珍妮对异国生活充满了幻想,她满以为悉尼会是她幸福的天堂,没想到等着她的却是人间炼狱。
在悉尼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父亲理查德像变了一个人,也许是异国生活并不如意,他为了发泄憋闷,就开始偷偷侵犯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时珍妮只有四岁。在侵犯过程中,理查德不忘威胁女儿,如果敢告诉妈妈,那爸爸马上就会去杀掉妈妈,而且,不管告诉谁,他都能立刻杀掉对方。
听到这样的威胁,四岁的小女孩根本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她害怕妈妈因她而死,于是一直没敢说出来。
理查德也是吃准了珍妮不敢乱说,之后几年,随着女儿渐渐长大,他的施暴行为逐渐升级,珍妮也因此经常受伤,还被迫做了几次外科手术。
也许有人会质疑,这么多年,难道理查德的妻子毫不知情吗?
真相如此让人心冷,本应该站出来保护女儿的妈妈,此时选择了逃避,她像一只鸵鸟,一头扎进生活的琐碎里,从不过问珍妮的事。装聋作哑的生活持续了几年,妻子觉得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干脆离婚走人。
直到母亲离开了家,珍妮仍然不敢说出事实,可母亲走后,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父亲的侵犯变本加厉,每次都把她弄得伤痕累累。
在珍妮年纪还小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她被父亲折磨,她的小脑袋里就会多出一些声音。似乎是身体受到伤害之后,被触发了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四岁那年,珍妮分裂出了第一个完整的人格:“交响曲”,之后,每次受到父亲强暴,“交响曲”这个人格就会出现,代替珍妮受罪。被第二人格保护的珍妮甚至产生过一种错觉,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并没有被父亲伤害过,受害人是另一个小女孩。
根据珍妮事后回忆,随着侵害一次又一次升级,变本加厉的伤害让“交响曲”也受不了了,她开始拒绝出现。为求自保,小珍妮继续分裂出其他人格。其中,有一个人格最为特殊,他是一个男孩,名叫“小肌肉”。也许当时珍妮以为,如果自己是男孩,父亲就不会和自己发生关系了,但父亲并没有停止发泄兽欲,真实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
到了珍妮11岁时,理查德突发疾病,强暴的罪行才慢慢变少了。在七年时间里,珍妮分裂出的人格高达2500多个,不过,有些人格仅仅短暂出现过一次,真正完整的、成形的人格并没有那么多。
在这些人格当中,每个人的年龄都不一样,比如,“小肌肉”出现时自称17岁,但他拒绝长到18岁。因为一方面,他很想一枪打死理查德,但另外一方面,他也担心自己,一旦满18岁,就真的能使用枪支了,他又在害怕。心理学家认为,这正是珍妮对父亲复杂感情的集中体现。
珍妮的病情很特殊,有一名精神病学博士已经为她做了多年治疗。专家说,珍妮展现出不同人格时,脑电波也会随着改变,这对她个人来说不算精神疾病,如果当年没有这些人格的保护,这个小女孩可能早就自杀了。
好在珍妮很坚强,挺过了那七年的非人生活之后,她最主要的人生目标就是要把禽兽父亲关到监狱里。为了实现目标,她花了18年,陆续取得了心理学和法学的学位。
因为事发多年,珍妮要揭发父亲并不容易,在众多人格的帮助下,珍妮写出了被强暴的所有细节,并将那些资料都交给了警方。
由于案情实在太过震撼,警方也花了很多时间来梳理证据。正式开庭审理时,出于对珍妮的保护,法庭建议她使用假名,但珍妮执意使用真实的名字,因为如果匿名上诉,那么父亲的身份也许也会变成保密状态,那不是她要的,她要站在阳光下,堂堂正正揭露父亲那些非人的罪行。
为了将案情全部还原出来,珍妮还带着警方回到被强奸的现场,一一讲述细节。
也许有人会质疑,案子不是有诉讼时效吗?是的,有些强奸案是有诉讼时效,但如果能证明强奸的伤害一直存在,有时也可以打破规则。诉讼时效的设置,是为了提高法官审理案件的效率,不能拖延,一旦时间拖得过长,证人的记忆会模糊,证词可能会不可靠,并且,以前保存证据的技术也不如现在。
总而言之,珍妮不仅成功地让警方立案,法庭甚至还允许她让几种人格出来作证。珍妮辩护律师起初认为,这样的官司会很难打,万一嫌疑人咬死不松口,那官司就成了拉锯战。
法庭上,珍妮让自己分裂出的第一个人格“交响曲”出庭作证,当“交响曲”详细描述出被强奸的细节之后,心虚的理查德马上承认了所有罪行。
这并不是理查德第一次被起诉,女儿长大后,他在居住英国期间还侵害了另一名儿童,为此还在英国坐了六年的牢。
童年的经历让珍妮对婚姻生活感到恐惧,她表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她永远不想与任何人组成家庭。幸运的是,珍妮没有被魔鬼打败,在案件结束之后,她面对媒体镜头,坦然地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她说,虽然自己无法抹掉过去,但活在当下,仍是她人生里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