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是来报丧的。
他们个个面色惨淡灰白,倒不是说和王琨有多深的感情,只是以后王石后继无人,他们要在谋其他路,为自己担忧得憔悴。
萧星淳没有见到王家人,都是听二哥的描述。
她包着头发端着一杯咖啡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水汽浸透的白皙皮肤绽放细腻的光彩,一两根发丝溜出缝隙,垂着睫毛静静地听。
半天,对面没声了,才抬起眼,发现萧屹正用他那双黑亮的长眼看着她。
“怎么了?”
萧屹毕竟是男人,听到这种消息不免得某些部分会不适。
萧星淳挑眉,“不乱搞就不会被剁掉,否则没人动手也会烂掉。”
萧屹点点头,觉得也对,不适感少了很多。
“他的那个‘房子’,里面可是藏了不少好东西。”她摇晃杯子,上面的图案散开。
萧屹早猜到王琨的事就是她干的,所以现在她说出关于王家产业的内幕他一点也不奇怪。
“是女人。”
萧星淳打断他,“大哥不是问我那个女孩是什么人吗?就是我昨晚在那里碰到的。”
怕萧屹没懂,又说:“她刚十六岁。”
萧屹皱起了眉。
十几年前,萧家将重心从隔壁云市转到加市,第一个碰见的就是这个王石的父亲,他是有点底子在这里的。
这种人,要么不动,动就要连根拔起。
萧星淳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那种地方,每多一天都有无数女孩折进去。
王家早在上一代去世后便开始走下坡路,现在很多人只当王石是跟在萧家身后的尾巴。
尾巴做的事,当然是脑袋指使。无论事实如何,到最后都会成为萧家的恶名。
而那些女孩更无辜,她亲眼见过,远比耳听臆想要深刻。
良久,房间里已经没有萧屹。
手边换上了一杯热的咖啡。
她给时澈发送消息,那头回复马上过来。
靠在窗口等他时不经意往外看了一眼,目光被一个东西死死吸引。
离得太远不敢确定,又用望远镜看了一遍。
还真是贺达。
时澈拿走了她的望远镜。
“又不敲门。”
“敲了。”时澈擦了擦镜片,就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你太投入,没听见,我看门没关严就进来了。”
“你想见他吗?”
男人思考了一下,望着窗外缓慢点头,冰冷的杀意却渐起,云墨一般散进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平静且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