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本来是不允这门婚事的,他认为青苏身份卑微,不足以娶他们越国最受宠爱的公主,但是却耐不住漫相思的软磨硬泡,终究是同意了这门亲事,也答应了留下婉儿的性命,不过要罚她在辛者库里做十年奴隶。
一个月后。
越国公主大婚之日。
喜气洋洋的洞房花烛内,那身姿窈窕的少女公主身穿华美的喜服,头上盖着大红色的鸳鸯喜帕,嫩白的手指有些紧张的轻轻揪着喜服。
漫相思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那娇艳欲滴的脸颊在喜帕之下一片红彤彤的,那双空灵似蝶的乌黑眸子即是藏不住的欢喜,又是隐含不住的期待。
她终于和她心心念念的樨雪师叔成亲了……
虽然,青苏不过是木樨雪的前世,虽然他们性格不尽相同,可是她却不在乎,她只知道无论是前世今生,这身体里装的始终是她最爱的那个人,这便够了。
也许,她真的已经对木樨雪痴念成魔了,那又如何呢……她只想要和他在一起,无论是什么样子,什么身份,是否真实……、
只要她日日能看到他,在他身边就好……
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门扉似乎被人‘吱’的一声推开了,似是有人走了进来,她不由挺直了背脊,粉面含春的期待望向喜帕之外,她还从未见过他床上那大红喜服的样子,方才只是匆匆一眼,隔着喜帕也看的并不十分清楚,只觉那人平日穿的朴素淡雅的颜色,没想到穿上那大红喜服,反倒让那原本清淡隽秀的面容多了些不同以往的风情之色。
她心想着,一会待他掀开喜帕,一定要好好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
此时,一个细小胆怯的声音传了过来
“公主,驸马他……他……”
“他怎么了?”
喜帕下的漫相思微微皱眉,声音不自觉的僵硬了起来。
“驸马说他不胜酒力,身体不适。今晚不能来赔公主了,……还,还请……请公主早些休息,明日……明日一早,再来跟公主请安赔不是……”
那宫女越说越小声,即使隔着喜帕也能感觉到漫相思身上散发出来的越来越浓烈的寒意。
那宫女话还没说完,喜帕已经被漫相思猛然拽了下来,她看着那喜帕下双目通红,里面盈荡着浓浓水光,额心处煞气吓人,面容娇美的公主,吓得不由双腿,连忙磕头道,
|“公主息怒,请公主息怒!”
漫相思紧紧咬着唇,双目一片水红的狠狠扯下墙上挂的一串串火红的灯笼和喜字,又目光嗔恨欲狂的一把推倒摆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果桌,只听一阵‘叮咚咣啷’的躁响声,那原本摆在果桌上那一对黄金制成,镶刻美玉的合欢盏也随之掉落下来,琥珀色的酒水蜿蜿蜒蜒的流淌在地上,打湿了已经被踩脏了红色喜帕,在火红色的烛火下异常刺目。
听到动静,纷纷跑进了的宫女们看着浑身煞气逼人,俏脸上寒意森冷的漫相思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跪在地上却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喘气都不敢太大声。
她却仿佛全然感受不到那些宫女的恐惧,不知在原地思索着什么,忽而水红色衣袖飒然一扬。朝着殿外的某个方向大步疾奔而去。
辛者库内,
那一身粗布衣,身子娇弱,生的楚楚动人的女子正默然垂泪,浑身上下都带着鞭伤,尤其是一双手臂,处处都是或青或紫的鞭痕,
而她身前,正坐着一个青石色衣袍的男人,正拿着药膏为她上药,那男子面容清隽温柔,宁静淡薄,看着那玉臂上的伤痕,那双乌黑的眸子里似含着无尽的心痛,
“婉儿……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如此受苦,他们怎么能狠下对一个女子下如此重手……”
“我不疼,也不在乎他们怎么对我,只要能与你在一处,婉儿在哪里都不觉辛苦……”婉儿摇摇头,毫无畏惧的笑了,月白色的脸蛋上眼眸温柔可人,那像是小羊羔一般人畜无害的神色,竟然与当年的漫相思有些神似,只是看起来比漫相思更加温顺柔弱,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傻丫头……”
青苏有些心疼,又有些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唇角的笑容极为温柔怜惜,
“呵呵,……洞房夜还没过,驸马的喜服变这么急着脱下来么?”
那冷冰冰的声音从昏暗的黑影处幽幽咽咽的飘过来,让青苏和婉儿都不由一惊,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