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嗔了他一眼,端起小厮送来的茶碗,轻哼道:“当然了,无忧姐姐难得来咱们家一次。我就寻思着让你们好好聚一聚,谁知你却……哼,堂哥哥,你就是块大木头!”
珍儿说完,喝了一大口茶。
孟青云沉住气,只把画上的最后一笔,轻轻画好。“珍儿。你已经不小了,往后不可再这样莽撞行事了。”
珍儿听了这话,微微有些不乐意了,轻轻撂下手里的茶碗:“堂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孟青云放下毛笔,将画纸铺在桌上,让上面的墨迹慢慢晾干。
“咱们都长大了,不能再想以前那样了。你和我,你和郡主,咱们都不一样了。”
孟青云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明明有着一张少年的俊朗面孔,可眼神中透出的沉重感,却宛如一个历经沧桑的年长者。
珍儿见他又摆出和大伯父一样的神情,便皱眉道:“堂哥哥,你难道不喜欢和无忧姐姐在一起吗?”
她知道什么是规矩,不用他来教她。
“珍儿!”孟青云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他神情严肃地盯着她道:“这种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他鲜少这么疾言厉色地和她说话。
珍儿像是被他吓了一跳似的,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继而红了眼眶道:“堂哥哥,你不用跟我凶,我是想帮你才这么做的。娘亲说,无忧姐姐的婚事,很快就要定下来了。我是为了帮你……算了,像你这样的木头,怎么会明白无忧姐姐的心意!”
她气冲冲地说完这番话,便愤然而去。
孟青云并非故意凶她,见她生气,不由拧紧眉心。
珍儿一路红着眼睛回了院子,自己越想越委屈。
晚膳时候,周佑宁见女儿没有过来用饭,便过去看望。
原来,珍儿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鼻子。
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周佑宁待她更是如珍如宝,更从未让她受过委屈。
“珍儿。”周佑宁一脸紧张地坐到女儿的床边,问她怎么了。
珍儿伏在枕头上,轻轻啜泣,不肯回答。
周佑宁见她不说,便看向一旁的侍女丫鬟。
丫鬟们不敢隐瞒,只好实话实说道:“回长公主,今儿小姐和云哥儿吵了几句。”
原来是兄妹之间吵嘴了,这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居然是云哥儿?
周佑宁微微有些意外。云哥儿那孩子的性子,一向是最温和的。而且,他那么疼珍儿,怎么会轻易向她发脾气呢?
周佑宁直觉一定是珍儿做了什么事,便抚着她的头道:“珍儿,你好好坐起来,和娘亲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珍儿对母亲从不隐瞒什么,只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周佑宁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望着珍儿道:“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随便插手呢?真是胡闹!”
珍儿见母亲的语气也变了,不禁低了低头,小声道:“娘亲,珍儿不是闹着玩的。珍儿是真的明白无忧姐姐的心意……她每次过来,总是向我问起哥哥的近况。而且,她每次见到堂哥哥,笑得都好甜好美。”
“娘亲,您不是说,无忧姐姐就要嫁人了吗?珍儿觉得她不该嫁给别人的,她该嫁给堂哥哥才对。娘亲,您说过的,身为女子一定要嫁给自己的喜欢的人。”
周佑宁闻言眉心微挑。她不知道她竟有这么多的话说,她也不知道事情的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无忧和云哥儿,的确是交好多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
可是,无忧的身世,实在有太多难处。孟家的长辈们,也许未必会喜欢她的。而且,还有孟夕岚,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估计,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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