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松,明松,你听我说,不是你想得那样……”
周明松指着桌上的那沓钱,不容置疑的语气质问窦至英。
“窦至英,这钱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吴小姐曾经借过你的钱……”
窦至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什么,呜呜呜呜地竟哭上了。
“明松……”
周明松心力交瘁,当初窦至英把余小敏调走,列车组就起了一些风言风语,他还觉得清者自清,压根没放在心上。
周明松从窦至英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冷冰冰、硬邦邦地吐出一句:“窦至英同志,请跟我去办公室。”
窦至英看到吴彩霞幸灾乐祸的样子,想到刚才她装傻充愣是为了摆自己一道,眼里的愤怒几欲化为实质。
她捏着拳头,怒目圆睁:“吴彩霞,你敢阴我?”
“我诅咒你不得善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后,吴彩霞揉着微疼的手心,挑衅地看着窦至英。
“左脸也挨了巴掌,现在窦同志该满意了?”
又被自己瞧不起的打了一巴掌,还当着周明松的面,窦至英顷刻间就爆发了。
她扑过来要打吴彩霞,被周明松和小马死死地拦住了。
挣脱不开,她便破口大骂起来。
“吴彩霞你个遭天谴的,你打我一遍还不行,还打我两遍!哼,你等着,早晚有人收拾你,早晚你要遭报应!”
刚才她在车厢处理乘客纠纷时,有人过来跟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话。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那人也跟吴彩霞结了梁子。
对方说,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就是不断地找吴彩霞的麻烦就好。
等吴彩霞在羊城下了火车,自然有人收拾她。
她过来给吴彩霞钱,一是想找吴彩霞难堪,二是残余的良心作祟,想拿钱抵消一下害人的愧疚感。
可吴彩霞不仅毫不领情,还敢动手打她,那就怪不得她狠心了。
周明松怒不可遏,沉着脸厉声呵斥道:“小马,还不赶快把她带走?”
小马被周明松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窦姐,走吧。”
周明松缓了缓语气,跟吴彩霞表达了歉意。
“吴小姐,对不住了。”
吴彩霞看都不看窦至英,坐下淡淡道:“周列车长都听见了,相信会有公正的判断。倘若到时我对裁定不满意,要是向上举报,周列车长可不要恼火啊。”
“那是自然。”
窦至英被周明松带走后,吴彩霞仍坐在位置上皱眉思索着。
窦至英似乎话里有话。
难不成,她还有后手?
她听燕兰提过几句,窦家是铁路世家,一半的窦家人四散在祖国的各条线路上都。
一大家子都在铁路工作,窦至英没蠢蛋到拿家族前途来坑害她的地步,所以吴彩霞猜想,找她麻烦的应该另有其人。
窦至英或许是对方对付自己的一枚棋子。
吴彩霞正凝眸思索着,一道身影覆了下来。
“吴小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