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楚郎··”有蔺宿在旁边,李夫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
“李夫人,谋财害命可是要遭天谴的。”白迟迟冷冷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早在处理李掌柜脸上杂草的时候就发现了,如果是自己不慎跌落,自然会及时抽身出来,更何况粪池如此恶心,谁都不会在里面多待。
而李掌柜却活生生的淹死了,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在头部落入粪池的一瞬间身后有人禁锢住他的双手,且摁压着李掌柜的身子。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钱给到你,你拿钱办事,双赢的局面岂不是皆大欢喜。”李夫人勉强扯出一抹笑。
白迟迟沉默不语,不可否认的是李夫人说的没错。她只是一个做棺材的,客户给了钱,她做到位,死人是怎么死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当初在殡葬馆上班,不问侯死者的死因是基本操守,怎么到这里就忘了。世间的不公太多了,白迟迟能做的只有问心无愧。
想到这里,白迟迟看了李夫人一眼,留下一句“夫人,我的工作我会做完,望你好自为之。”说罢便转身离开。
“嫂嫂,就这样放过她了吗?”蔺宿紧跟上,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李夫人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情郎杀人,当朝小侯爷不应该履行职责,将犯人缉拿归案吗?”白迟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轻笑说道。
蔺宿立马反应过来,闷闷一笑,“怪不得嫂嫂肯让我跟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说罢,他顿了顿,“不过嫂嫂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我从没指望你帮我,但小侯爷是不会容忍侯王府里有一个杀人犯的吧。”白迟迟不疾不徐的说道。她这个人没什么大的优点,唯独很会观察人。透过刚才的相处,她便将蔺宿的性格摸了个大概。
蔺宿冷眸微眯,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嫂嫂才是打的好一手算盘。多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
他的话,让白迟迟打了个激灵。
看到白迟迟的反应,蔺宿心中的猜想对了大半,“嫂嫂忘了?当初因为我,你才能顺利嫁入赵府。如今嫂嫂肆意和离,倒是潇洒。”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出来却冷入骨髓。白迟迟原本也猜想过,只凭先前的联姻竟能让赵府这大家族接受木匠之女,显然有些牵强。但却不想其中竟有蔺宿的安排!
“前两天,撞到了头部,之前的记忆有些记不清了。”白迟迟缓缓说道,失忆梗百试百灵。
“是嘛,那嫂嫂体内中的毒,也忘了?”蔺宿带着探究望着白迟迟,似笑非笑道。
“不记得了,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何时中的毒?”白迟迟疑惑的望着蔺宿。
谁知蔺宿嘴角骤然扯唇一笑,声音低沉:“嫂嫂,说得没错,你没有中毒。只是,你真的还是那个嫂嫂?记忆可以丢失,但性格又怎会突然改变?”
“你大可不必如此试探我,从和离的那一刻,我早就不是原来的白迟迟。你也不必再叫我嫂嫂。”白迟迟一贯的镇静冷静,表情毫无波澜。
反倒是蔺宿保持着他那不变的笑容,像从没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今晚的笑话看完了,我先回去了。小侯爷告辞。”白迟迟说罢便直接离开。
不知是因为天上的月亮,还是呼啸的风,今夜显得格外迷人。
白迟迟并没有离开树林,而是直接往林中深处走去。她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因为一些插曲而打乱。
深处的树木长得更加枝繁叶茂,白迟迟向往常一样,选了一块较为空旷的土地,接连将仓库的种子种下。
弄完这一切,白迟迟看着一棵棵树拔地而起,满意的离去。
晚上搞到太晚,白迟迟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才起来,她穿戴好,走出门去,便看到白匠在热情的招待客人。
白迟迟迷迷糊糊,从背影看,客人相当年轻。可是这穷困的小作坊那里来的客人?
白匠看到白迟迟后,便急忙向她介绍:“女儿,你醒了?这位是爹的救命恩人,宿公子,快来拜见。”
正当白迟迟疑惑时,宿公子转过身来,似笑非笑。
这一转不要紧,令白迟迟诧异了好一阵,所谓的宿公子竟就是小侯爷蔺宿!
“白小姐,好久不见。”蔺宿含笑道。
确实是好久不见,但明明是昨天晚上刚见过!
“宿公子是如何成为的我爹爹的救命恩人?”白迟迟问道。
蔺宿刚想开口,便被白匠率先一步说道:“这说来话长了,当初我还是个普通的木匠时,在外砍伐树木,那棵树又粗又大,砍到一半后,那棵树便迎着我倒下了,就在那一霎那,宿公子像飞过来一半,拖着我逃离了危险。”
白迟迟望了望白匠又看了看蔺宿,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事实。
“不知宿公子是那里人?家住何处?”白迟迟盯着他问道。
“我原是洛河一带,后举家搬到京城中,突逢变故,现在居无定所。此次前来便是想投靠白师傅。”离尿素说的一本正经,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