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柏岩头回被人这样犀利地批评,钟艺柠已经破了他人生太多“先例”,他倒要问问了:“你所谓‘真正的失败’指什么?”
“就是让你无数次闪过想死的念头。”得到毫不犹豫地回答。
荒谬,南柏岩态度冷了好几度:“这难道不是说明你懦弱、不敢面对现实吗?”
双方各执一词,钟艺柠发现和他说不通这个理,于是放弃。
“我敢直面任何样子的生活,因为我不是个懦夫。”南柏岩再次强调了一遍。
“时间会证明一切。”
接着谁都没再说话,不知不觉两人已经绕了江边的四分之一。夏天的晚风依然凉爽舒服,钟艺柠怀念穿运动鞋跑步的感觉,大汗淋漓后回家冲完澡,简直是最惬意的时刻。
“去酒吧的设定太老套了,不如换成江边跑步吧。”她灵机一动提议,“以后晚上在这里跑步,既能发泄情绪,也能锻炼身体,何乐不为?”
跑步这种正能量的事,被发掘到网上也能起到好的影响。
南柏岩考虑片刻:“可以试试。”
他的手机响起来,是安树打来的电话,他停下脚步,面向江水接起电话:“安树。”
钟艺柠被晾在一边,走也不是,干等着又尬,她以南柏岩为参照,在五十米以内来回踱步。
“南哥,你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呢?”安树试探地问道。
“直接说重点。”南柏岩没心情绕弯子。
安树扫兴又失望:“好吧,刚才我朋友说看到你和钟艺柠在酒吧拉拉扯扯,就打电话来问问什么情况。”
那家酒吧他们都是常客,认识的人也多,消息传得快不足为奇。南柏岩简单说了下:“她来酒吧找我,被人缠住了,我帮忙解围。”
“她去酒吧找你?她在追你吗?”安树兴趣浓厚,“南哥,你这样小心周琼生气。”
“分了。”南柏岩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着,顺便回头看了眼钟艺柠,她一个人无聊着呢。
安树惊得都坐不住:“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啊!”
“腻了。”这是南柏岩用来说服别人最有力的理由。
“我去!”安树忍不住粗口,“我还以为周琼会是你感情史的终结者呢。”
南柏岩笑着吐出烟圈:“不存在的。”只有他自己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除此之外谁都不可能。至于和钟艺柠炒绯闻的事,他暂时连安树也不准备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担心。
钟艺柠坐在旁边的花坛上,抬头望见南柏岩的侧身,身影挺拔伟岸,指尖的点点亮光不时抬高、放下,对着江水吐出缱绻的烟雾,这一幕容易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是在下输了。”安树大写的服,“南哥的潇洒豁达能分我一半就好了。”他也不至于被爱而不得的感情折腾得死去活来。
听出了其中的惆怅,南柏岩半眯起一只眼问:“和你的林医生还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如果有,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和南哥报喜了。”安树口气无奈,“我对她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