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没说话,目光望向了田丰和许攸。
这两人,无疑是最为了解沮授的。
田丰是沮授的好友,许攸是沮授昔日的死敌。
“公达兄,你为何沦落至此啊?”田丰望着沮授的眼里满是心疼之意。
“自找的!”沮授说。
“公达!”许攸开口:“你也是聪明人,事到如今,陛下为何邀你到中军相见,你还不解其中之意吗?”
沮授当然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天子召见自已的原因。
无非就是要劝他归降。
可如今的沮授,似乎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刘协开口:“我听子远说,公达先生很早就看出我军的水淹大营之策!”
“是啊!”沮授点头:“奈何我一个马夫,根本入不了袁绍的中军!”
“袁绍啊袁绍!”刘协摇头:“身边有如此多的能臣强将,将能臣下狱,让强将送死,你这个主公当真是昏庸啊!”
这话一出口,田丰、沮授和许攸大为感慨。
袁绍是否昏庸,到底有多昏庸,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一时彼一时啊!”沮授叹息。
田丰开口道:“公达,你既已身在汉营,不如就留在陛下身边效命吧?陛下绝不会亏待你!”
刘协诚恳的双目,静静的望着沮授。
沮授却摇了摇头:“我主虽然昏庸,只信那小人郭图之人,但他对我并未赶尽杀绝,我若为陛下效命,岂非要为陛下谋害我主?”
此言一出,许攸脸色变了,而且变得很难看。
这不是点他呢?
相较于田丰的稳重,许攸的种种行为,是真的想害死袁绍。
刘协道:“先生想做什么?”
沮授说道:“若是陛下不弃,沮授愿意继续在汉营做一马夫,若他日陛下嫌弃我,亦可杀我放我!”
“好啊!”刘协道:“你就继续做马夫,朕的雪龙驹以后就交给你照看了!”
沮授闻言,跪地叩首:“多谢陛下,沮授绝不负陛下所望!”
“嗯!”刘协点点头,随即挥手示意。
“马夫沮授告退!”沮授起身,快步退出了中军大帐。
田丰赶忙追了出去。
“公达留步!”
“元皓还有何话说?”沮授停下脚步。
田丰上前,一把拉住了沮授的胳膊:“河北大势已去,袁绍早晚败亡,这是你我都清楚之事!”
“嗯!”沮授点头:“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