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阿珩变的不好欺负(划掉)不可爱了。
小姑娘明知道一旁有侍女帮忙,根本用不上她,却还是坏心眼的开个玩笑。
毕竟家宴除了歌舞和成年人之间的客套话便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她巴不得不参加。
果真不出江晚宁所料,除夕家宴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新意。
女郎眼皮耷拉的看着一道道佳肴送到她的面前,因着根本就吃不完,便每次都分成两份。
悄悄用干净的碟子装好,打算带回去给芙蕖尝尝,像这种皇家宴会的吃食,御膳房很少做。
平日里除了皇帝,难得有人能吃上几次。
有些可惜的是不能立刻用食盒装起,等到晚宴结束,怕也是彻底凉了。
江景珩一直关注着自家阿姐的一举一动,见女郎轻蹙眉头,又望了眼她手头的动作,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惦记着给芙蕖带好吃的呢。
少年取下证明身份的玉佩,递给一旁的侍女,低声吩咐,“去御膳房装一份吃食送去未央宫,就说长乐公主体恤,让她们分吃了去。”
侍女听令悄悄退下,江景珩转头和江晚宁悄悄说话,“阿姐,你吃不完的那半份给我吧,芙蕖她们的我已经吩咐侍女拿一份新的去未央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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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听后眸子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语含忧虑,“等下父皇母后若是责怪你怎么办?”
“是阿姐太随性,不多出门,也没真正了解自己的地位,以阿姐的身份取一份吃食算得了什么。同理,我亦是如此,阿姐不必担心。”
江晚宁点点头,“我知晓了,那这些吃食麻烦阿珩解决啦!”
女郎乖巧的将眼前的碟子与江景珩面前的空碟对换。
菜肴量都不算大,但胜在种类繁多,哪怕江晚宁的饭量不算小,吃完也有些费力。
但估摸着江景珩把这半碟半碟的全部吃完,也不用再上新的了。
幸而除夕的家宴时间并不长,结束后,江晚宁便握着来时那盏宫灯,举着素色画梅伞,未乘轿,独自走回未央宫。
她想一人看看雪景。
侍女太监都被她留在未央宫中过节,家宴去了也只是白白在那站着,想想就够累的,她又不是个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
江景珩原要送她,也被她拒绝,丧气说了声“好吧,阿姐注意地滑。”还眼巴巴的望着她。
江晚宁漫步于小道上,雪积的很厚,脚踩上去像是紧实的棉花,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未央宫离其他妃子宫殿极远,也不经过妃子的宫殿,而是有一条单独的小道,鲜少有人来往。
江晚宁却隐约听见除她之外的脚步声,因是踩在雪地上,所以格外明显。
女郎将伞向上举了举,想看个究竟。
男人素色绣银竹锦衣披同色鹤氅,与她一样举着素伞,不过并未握着宫灯。
昏暗的风雪中愈发显得人清冷不可接近。
只是男人望见女郎的一瞬间,眼中的寒色尽数消散,湖面的碎冰化作春水,波光潋滟。
宋卿白克制着想将小姑娘拥入怀中的念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让女郎仔细打量。
江晚宁上前几步,在宫灯的照明下才看清是何人。
赤色毛领披风在素白的雪地上划过,冻的有些发白的脸蛋藏在狐毛领中,“除夕夜,你怎的到这来了?”
话音随着说话带出来的白雾,消散在空中。
宋卿白将一直拿着的手炉递给江晚宁,示意女郎将宫灯递给他,无意间碰到手,只觉得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