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就收到了一道冷峭如寒霜般的视线,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小叔不高兴了,但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些吧?
陆表妹急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倒是陆砚礼母亲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这才反应过来虞婳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性格木讷、除了美貌身无长物的花瓶美人了。
她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天才画家,一幅画价值百万。
有这样一位儿媳妇在,说出去绝对长脸。
更何况虞婳知根知底,又对她儿子一往情深,往后一定是个孝敬公婆、不敢忤逆她的。
再者,虞婳深得老太君喜欢,这事儿要是成了,连带着他们大房都要受老太君偏爱些。
这样想着,陆砚礼母亲宽慰不少。
她帮衬着陆砚礼说话,“妈,感情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呢?现在的年轻人分分合合也正常,砚礼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责骂他了。”
见老太君没说话,她趁热打铁,专挑老太君喜欢的话来说。
“再说了,您不是喜欢虞婳那姑娘吗?她要是嫁给砚礼,就是您孙媳妇儿,也和您更亲近啊。”
陆老太君难得沉默。
就在陆砚礼以为祖母会答应自己,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时候,老太君重重哼了一声,“迟来的深情顶什么用?你们一个两个想的倒是挺好,连婚后都考虑到了?”
骤然被老太君一怼,母子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地呆愣住了。
一道带着明显讽意的冷笑响起,“你想追人?没有想过她对你避之不及?”
陆清宴开口无疑让桌上的人都怔忡了片刻。
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提不起兴趣的爷竟然对年轻人的情感纠葛感兴趣?
竟然还发表了自己一针见血的见解。
陆老太君诧异地看了一眼小儿子,后者神色如常,仿佛当时只是看不过去,随口一说。
这小子怎么跟十分了解婳婳似的?
老太君压下心中的狐疑,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你怎么知道虞婳现在还愿意和你在一起?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能盲目自信,你先取得婳婳的原谅再考虑其他也不迟。”
陆砚礼想到了虞婳对他冷淡疏离的态度,想到了那个夜晚相拥而吻的两道身影,又想到了马场内虞婳和一清俊男人相视一笑。
祖母的话如同淬了毒的针尖似的,直往他的伤口上扎。
陆清宴轻啜了一口茶水,敛眸遮去眼底的阴郁戾气。
被小叔和祖母双双打击,陆砚礼在家宴后半程几乎没怎么说话,兴致缺缺。
直到家宴结束,陆家人陆陆续续散去,他也一副情绪低迷的模样。
陆老太君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对待感情太随便了。”
老管家笑眯眯为老太君斟茶,“砚礼小少爷只是个例,像少爷就不随便。”
“他不随便?”陆老太君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我还没质问他,他那个带去公司的红颜知己是谁呢。”
老管家惊讶了一瞬,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下一秒就转换了语气,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不近女色的少爷身边有了粉红佳人,您也不用担心他少爷后半辈子孤苦了。”
陆老太君揉了揉眉心“那小子把人藏得严,他身边人的嘴更严,愣是问不出什么东西。”
她忽然惊悚,“他这么藏着掖着,可别是那姑娘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