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其仁又来到羽扇纶巾的军师身前:「陈三石走后,是你一直拿着帅印在指挥,他难道就没有告诉我们,该怎麽突围吗?!」
许文才站在寒风中,缓缓将羽扇指向后方,朗声下令道:「既然走不掉,那就不要再走,所有战船调转方向,准备和敌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你也疯了?」
钱其仁满脸不解:「对方有二阶大阵,光是撞都能把我军撞跨,拿什麽决战,为什麽不突围?!」
「是啊,明知道打不过,还要硬着头皮冲上去,难道不是送死吗?」
归元门的修士和部分将领议论纷纷。
甚至。
有不少修士已经做好扔下军队自己跑路的打算。
「违令者一一许文才拖长腔调:「斩!」
军令如山。
对于北凉军说,自然会毫无异议的遵守。
朝廷的兵马,也知道早就没有退路,只能各自握紧手中的兵刃,做好准备决胜的打算。
只有修士们不决,更加倾向于直接逃跑。
「许先生。」
燕王曹芝走到身前,发问道:「你们和我大哥,是不是有什麽奇谋?」
按照他的了解。
白袍抛下所有人的生死不顾,非要去打子午谷的可能性其实不大。
但眼下的情况。
明显已经来到绝路,实在想不通究竟想干什麽。
「殿下,哪有什麽奇谋?」
许文才不咸不淡地说道:「后方没有退路,可不就是只能决一生死?」
「罢了。」
燕王曹芝半信半疑,他自然明白「事不密则泄」的道理,觉得或许是不能说出来,于是开始尝试着挽留修士们:「诸位归元门的道友们,成败在此一举,岂能轻易言退?」
「曹道友,只怕是我们想退都没有那麽容易了。」
一名归元门修士看着天空,募地开口说道。
只见。
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升云宗修土已经尽数封锁,互相之间结成战阵,
显然是不打算放走任何一个人,包括归元门的修土!
「欺人太甚!」
钱其仁怒道:「师兄弟们,既然升云宗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也只好和他们殊死一搏了!」
寻仙楼丶归元门的修士们退无可退,也只能带着愤怒接受军令。
于是乎。
二十万兵马的大小船只,尽数调转船头,对准东瀚湖的入口方向,而后排开水战阵法,严阵以待,迎接最后时刻。
罗霄江。
江南水师大军。
后军。
齐王和秦王乘坐一艘蒙冲斗舰朝着和大军相反的方向行驶,然后停泊在码头,约莫等候两个时辰后,就看到远处浮现出高耸的船帆,一艘又一艘的运输马船快速接近,又在码头附近缓缓减速。
最前方的马船甲板上,站着一名身穿长袍,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人,他遥遥抱拳行礼,冲着蟒袍王爷恭敬道:「臣单群玉,参见大盛齐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