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儿,赵广贵苦涩地说:
“夏风,让你看笑话了。”
夏风面无表情的说:“老赵,说实话,欠了多少钱?”
“十万!”
夏风一愣,这也不多呀?
赵广贵长出一口气:“我家破产了,都是该死的夏卓言,骗我父亲说投资澳洲的矿产,结果几百万都打了水漂。”
夏风心里一阵阵发酸,脸憋得通红,好像骗钱的是他本人。
“生意做得很好,为什么还相信?”
“我们父子是有点钱,但一直挂在县里的建筑公司名下,我们没有建筑资质,只能挣点辛苦钱。”
赵广贵摇了摇头:“我爸想自己做个工程公司,以后就可以自己接大型工程了,但建筑公司资质门槛很高,需要一大笔钱,结果还是掉坑里了。”
夏风看了一眼远处的吴哥,他正跟几个人高谈阔论。
“你们父子不至于连十万块钱都没有吧?”
“现在真没有了!”
赵广贵低下了头,眼泪在眼圈里打晃:
“本来还有点钱,但几家甲方单位欠了我们不少,有些已经是烂账了,根本要不回来了,慢慢地,我连进工地的钱都没有了。”
“你今天看见那个楼盘,我也能拿到盖楼的工程,但我没钱垫资,只能干点绿化的小活,就这样,我跟吴哥借了十万进绿植,现在不是还不上,就是有账期。”
“多少利息?”
“两分。”
两分利息等于高利贷了,夏风心中不好受,他想了一下说道:
“老赵,我们是朋友,这十万我替你还了。”
见赵广贵要争辩,夏风一摆手:“既然是朋友就别说话,这十万算是我借你的,等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我,不要利息。”
“还有,我准备建一个冷库,基建我给你,钱我可以先付,但你要保证质量。”
赵广贵眼泪下来了,他喃喃说道:
“谢谢你,夏风!”
“老赵,别婆婆妈妈的,你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很豪爽的。”
“唉,世事艰难,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
夏风劝解道:“别着急,慢慢会好起来的,谁还没有个走麦城的时候。”
“夏风,听说你们镇有家公司要还那笔钱款?”
夏风明白了,赵广贵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考虑片刻,决定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对方,就说道:
“这家公司只管阳阜镇的。”
赵广贵不是阳阜镇的户口,他在阳山镇,当初是因为他父亲在这边做工程,才过来借读的。
“老赵,我们喝一杯!”两个人举起酒杯。
赵广贵说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赵广贵的地方,夏风你别客气。”
夏风笑了:“我跟你客气过吗?”
两个人哈哈大笑。
中学时代两个人关系十分要好,只是成年后走上了不同的生活轨道,这才慢慢少了联系。
喝完一杯酒,夏风站起来走到吴哥面前,面无表情的说:
“哥们,赵广贵欠了你多少钱?”
“十万本金,加上没还的利息一共十一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