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苏木没想到徐晋会突然问一个这么。。。。。。这么算是亲近之人才会询问的问题。她脸上有些微愣,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随即笑着打起了太极,“苏某药商起家,这做生意的,哪会嫌亲朋少,这自是越多越好。”
“那对方若是大奸大恶之人?”
苏某摇了摇头,好笑着否定道:“这当然不会。”
“是非面前,在下不才,还是能分清些许的。”
“那其余诸人,若是曾得罪于你?”
“这自然得分情况而论。”徐晋越是追问,苏木对这人便越发的疑惑了起来,她脸上努力维持着笑意,不急不缓道:“每个人有每人的底线,徐家主这么问,那苏某也有些好奇,若徐家主遇到这样的人,徐家主又会如何做呢?”
正所谓反客为主,徐晋被苏木这一反问,弄得微微一愣。
“我。。。。。。”
见对方话语明显一噎,“噗嗤”一声,苏木笑了出来,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徐家主,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却不难懂。
徐晋敛了敛自己的双眸,“抱歉。”
“是在下唐突了。”
这个问题问的其实有些尴尬,但面对徐晋表达的歉意,苏木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对着纱帘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提议道:“徐当家的初来宋城落脚,想来对此处还不太熟悉,我家表叔与阿弟这两日出门去了,若后面徐当家的有空,待他们二人回来,我做个东,让他们带徐当家的去外面转转,领略领略这宋城的风土人情如何?”
话中只出现了顾聿与苏林,看起来并没有苏木自己,徐晋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苏家主?”
苏木坦然一笑,解释道:“因药材往来之故,苏某往日有大半的时辰都在家中后院倒腾那些花花草草,徐家主若是今后有什么药材上的问题,都可以过来找我聊聊。”
她本就是个姑娘,现在年纪不大,身体还未彻底长开,若是再大一些,哪怕有顾聿的药膏抹着,怕也是一不小心就会露馅。考虑到此,除了生意上的往来,苏木自然是能少出门便少出门了。
对方或许只是客套话,但徐晋此间却下意识的将其当了真。
“好。”
“那。。。。。。”
苏木站了起来,“这大清早的叨扰徐当家的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徐当家的带病还来见客苏某便更是不好意思了,这样,徐当家的先回屋好好休息,我一会儿让人来还东西时再给徐当家的稍些驱寒温身的药材,徐当家的既然搬到了永安巷,今后我们两家也算是邻里了,唠嗑的日子不差今天这一日,今日索性也就先不说了。”她一边将旁边的茶水端起,一边对着纱帘的方向浅抿了一口,“徐当家的,你这朋友,苏某交了。”
不仅纱帘后的人反应有些奇怪,且这个家也有些怪异。
单从其回的礼来说,不像是差钱的,可一般来说,富裕人家家中或多或少都有婢女,亦或是女主人,但这家奇怪就奇怪在,她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一个婢女的身影都没有看到,就连本该是女子端茶递水的活,都被男子给代替了,着实有些诡异。
还有今日松萝和她说的话。那些下人说自家主子对他们的乔迁礼很是欢喜,可他们送的是人参和鹿茸。松萝才来苏家不久,对药理也不太熟悉,送礼时只知捡药材中贵重的东西送,而问题出就出在,这两样东西,单看其实都不错,可合在一起煎熬,那便是男子壮。阳之物,对方先是表达对此物的喜欢,又让家丁送来如此贵重的回礼,这会儿某人又不亲自出面,与她见面还隔着一层纱帘,苏木真的很难不往别的方向想。
如此一番观察再加一番交谈,对徐晋此人,苏木心底其实已经有了想法。
见对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她索性从位子上占了起来,先发制人的开了口,打断了徐晋即将开口的话。
堂前的人单方面的结束了话题,且说的有理有据,无从反驳,徐晋本就在犹豫要不要将眼前的纱帘揭开,这下一来,一些开口的话噎在喉咙,那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室内又是片刻的宁静,苏木也不催,一息过后,帘后的人有了动静。
“。。。。。。好。”
“汪荃。”
“小的在。”汪荃闻声走了进来。
“送苏家主出去。”
“是。”
主仆二人的吩咐和回答都很简洁,苏木没有推辞什么,对方要送,她受着就是,又不是受不起。硬要客气,倒是可别又扯了起来。
从徐晋的院子出来,苏木一边朝着自家的门房走去,一边兀自的思量着。
自家新搬来的这个邻居,她也只隔着纱帘与对方见了一面,其究竟是如何模样,又是何等身材,她并不清楚。再加上那明显低沉的声音,也不知是真受寒还是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