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婆娘难产而死,他都没想过要打一口棺材,破草席子一卷,把人埋了。”
他讥笑了一声。
“这会子儿子没了,自己也要死了,倒想起来打两副上好的棺材了。”
同为女人,她们能够感同身受。
辛苦怀胎十月,产婆问保大保小时,自己丈夫毫不犹豫地说保小。
到最后人没了,也只有一副破草席子陪着。
所以村里人都不太搭理他们家,要不是同一个村,见面不说话尴尬,连话都不愿意和他们家说。
冯霞云望着西边的方向:“沈大冬这人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扯上儿子的事,他就没了章法。”
事事为儿子着想,为儿子打算,自己跟在后面擦屁股。
不扯上他儿子,做事倒挑不出毛病来。
沈战国啐了一口:“这就是报应。”
周小玉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连他都不如,他知道下地干活,捡柴火做饭。”
“你呢,真拿自己当少爷呢,我告诉你,你今年要是一下不帮忙,以后家里的粮食你一口别吃。”
“吵吵什么,那么多人在田地里,让人听去了像什么话,谁家婆娘这么骂自己男人。”
“我不骂他也行,那他倒是干活啊,天天在家什么活都不干,尽等着吃闲饭。”
周小玉一点不怕她公公,他丈夫变成如今这副懒样,就是他惯得。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冯霞云连忙打圆场。
“赶紧干活吧,战国,你去地里拔秧苗。”
沈战国站起身,甩了一下衣袖:“不去,前些日子咳嗽还没好呢,我身子虚的很,得回家躺着去。”
天天在家里躺着不动,能不虚吗。
周小玉气得咬牙切齿,要是有重来的机会,她死都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当晚。
沈榕山给已经散发出腐臭气味的沈虎彪尸体,换上一件新买的衣服,放置在棺椁中。
等他做好一切,去隔壁的屋子里叫人,发现沈大冬吃了老鼠药,已经没气了。
急忙喊来村里人。
大家聚集在院门口,沈忠站在最前方,望着院中的两口棺材。
“人……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