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犊车,梁婠脑子还是懵懵的。
凭直觉,太后并不喜欢她。
可却让她时常去仁寿殿。
太后也根本没想在茶中下毒,那陆修又为何那般行事呢?分明像是故意做给人看似的。
还有那个像,她到底像谁?
别苑里的那副画,也是她的误会吗?
周昀也说的是像……
不,这些问题都不是她该考虑的!
梁婠掀起帘帐,立时秋风扫面,她闭上眼,顿觉清醒不少。
她只要努力活着,去报仇就好!
至于有些人、有些事,可以利用,却不必放在心上。
这一生,她只忠于自己……
粮铺已开业几日,她尚不曾去,不过是因为府上准备陆修的婚事,她不宜进进出出,可今儿却是个机会,索性去看一眼。
打定主意,梁婠放下帘帐,扭头吩咐车夫,去西市。
西市客流少,生意萧条,逐渐没落,有些店铺难以经营,只要价格给到位,倒是容易盘过来。
碍于陆修的关系,她是不能经商的,可秋夕不一样。
有了店面,再增设仓库,囤积也变得合理,有秋夕把关进货质量,这点倒是可以放心,至于掌柜,由宋檀负责找。
新开的店位于东市不起眼的街角,门头外观基本保持原样,只将牌匾换了一块,若不仔细看,是瞧不出已易了主。
避免太过引人注意,梁婠让犊车停在临街,她步行走过去。
这条街,说冷清是真冷清,一眼看过去,皆是门可罗雀。
“梁——夫人,您怎么来了?”
秋夕才将今日的货验收完,抬头见到梁婠大吃一惊。
出门在外,唤娘子不合适,叫梁姬更不对,所以提前商定好,梁婠是位寡居的妇人,只称呼夫人。
为方便行事,秋夕亦作妇人打扮。
梁婠笑着走到跟前,伸头看了眼新进的粟,黄澄澄的。
再从头到脚看一遍秋夕,粗布麻衣、简单挽了髻,满头也只有一根银钗子,这模样不像女东家,只是勤劳新妇。
秋夕也不急着同梁婠说话,认真
清点核验完,才在单据上签了字,其余的便由掌柜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