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阮抬头有些不忍心,本来不想那么快告诉她,可是她问起又不好不回答。
“刚刚在楼下见到了念柔哥哥,她把你的鞋拿过来还给你了。”
傅盈盈本已经不再流泪,可听到她说的这一句话后眼泪又开始流了下来,可很快又笑了起来,但却笑得有些凄凉。
“秦念柔就那么快想跟我撇清关系,我就那么让他讨厌吗?”她向前抱住了顾阮阮,“我后悔了可以吗?我说我们再也不是朋友,我错了可以么?你要我以后如何去面对他?”
顾阮阮抱着她不说话,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
傅盈盈吃了粥之后脸色好看了一些,她看着傅盈盈说:“不如一会你好些我们去逛街吧?今天霍臣非放了我一天假哦,我可以陪你玩上一天。”
傅盈盈似乎一点心情地摇头,顾阮阮不想她那样下去,但她却依然不言不语。顾阮阮哄了许久,傅盈盈再量了一次体温,烧退了。
傅盈盈站了起来对着顾阮阮说:“小白,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吗?”
顾阮阮点头,她上网叫了出租车跟傅盈盈一同回家。一路上,傅盈盈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她越是不说顾阮阮却越是担心。很快到了家后,傅盈盈与顾阮阮一起进了家门,傅盈盈把手上的那对高跟鞋丢到了垃圾桶。顾阮阮看着可惜,但她却无能为力。
傅父刚好在家,见到傅盈盈脸色不太好地回来,想问,但她却一进房间便把门关了起来。傅父很担心,不停地敲门。
“伯父,不要敲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吧\多事情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都要靠她自己。”
傅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叹息,这个女儿从小就特别宠,经常做出让他担心的事情。他抬头看向顾阮阮,请顾阮阮到客厅那边坐,顾阮阮本想拒绝,但傅父去说到了她的父亲。
“很多年前我已经见过你的了,可是那时候你很小,当然就不会记得我。”傅父坐下来给顾阮阮倒了一杯茶。
顾阮阮点头,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只是觉得傅父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跟她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罢了。
一阵的安静,傅父接着又对顾阮阮说:“我以前是你父亲公司的供应商,我们合作了很多年,直到你父亲公司破产后,我便没有再跟唐氏合作了。”
顾阮阮抬头看向傅父,他为什么不跟唐氏合作?难道他们之间有些不可说的?她不敢去想,也觉得想不通。
傅父抬头问顾阮阮:“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阮阮点头,她当然想知道,而且想知道她的父母到底为什么会自杀?她看着他,感觉到他内心很挣扎,到底应不应该把实话告诉她。
“那年的事情很复杂,我对不起你父亲,那一句对不起藏在心里很久了,我没有机会亲口对你父亲说,希望你可以原谅。”
顾阮阮看着傅父内疚的样子心里有些感慨,尽管那么多年,他似乎依然不能释怀这一件来。
傅父抬头看向窗外,似乎眼前浮现了那些年的那一切,他在人生中最错的那些事。
六年前,傅盈盈的母亲因为重病入院了,傅父的公司是顾雄最大的供应商,唐如意突然出现拿着一大笔钱说要帮傅父。那时候虽然公司还做得不错,但是他们的钱远远不够,于是他开始接受了她的钱,说日后必定还。傅母手术那一天,医院催款,可是傅父却收不到钱不知所措,因为公司之前已经借贷过款,银行已经不再批款了。在他无能为力的时候唐如意再次出现了,她拿着大笔钱来找傅父,让傅父把在给顾雄的货中藏些假货,他别无选择,于是埋着良心在里面放了一些些假货。当时傅父觉得,顾雄做事向来都特别小心,如果发现有假的铁定会拿出来,只跟他训几句,求人要紧。可是他没有想到,假刚到了顾雄没有几天,顾雄便收到举报,说造假。顾雄因为傅母的原因没有告发傅父,自己一个人把事情担下来,公司被查封了好些日子,客户走了,没多久,顾雄便破产了,也自杀了。
“我后来一直没有见到你父亲,我没有脸见他。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家也不会成这样。”
傅母这个时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傅盈盈的生日那一天顾阮阮见过她一次,似乎身体依然不好,面对着这些,她能不原谅吗?如果照她的性格,她应该会恨吧?可是他们却是傅盈盈的父母。
傅母走向前握住顾阮阮的手:“我真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你,还能跟你说声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很自责,如果不是我就不会让你家破人亡。”
顾阮阮摇头,她已经不怪了,但是她只想知道那年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事情都过去了,谢谢你把这些告诉我。其实也不能全怪你,有人有心算计我的父母,就算你们不这样做,她还会找别人做。”顾阮阮让傅母坐下来接着说,“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父母到底为什么会自杀,以我父母的性格,不可能因为公司而那么想不开的,还丢下我一个人。”
傅父也点头,他跟顾雄相交了那么多年,也觉得他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许有人逼他这样做,可是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呢?
“后来我也没有见过他,所以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傅父感慨地接着说,“但是我觉得跟那个唐如意一定有关系,可是这个女人得罪不起。”
顾阮阮点头,呆在霍臣非身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呢?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呢?
顾阮阮抬头想起了一个人:“伯父,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我父亲以前的一个员工叫梁腹的吗?我觉得他应该会知道这一件事的真相。”
傅父点头,梁腹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顾雄那些老员工后来都被唐如意整得那么惨,梁腹现在应该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