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成功了会作为履历写入档案,失败亦然。
还差二十分钟就到八点半,这会儿都没见到她,看来计划成功了。
外宾以及工作人员已经到场。
他在门口迎宾带路,这时眼底闯入一道熟悉身影。
谢兰穿着统一服装,利落齐整,她个子中等,皮肤白皙,当年跟她爸下牛棚回来,别人晒得又乡又土,偏她还是下乡前的原样。
这人天生好肤色,英气的眉眼,没有矫揉造作,反而带有几分雌雄莫辩的美丽。
本来该拒之门外的人竟然站在这,就问你怕不怕。
过于惊讶,失了分寸般质问,“你怎么在这?”
谢兰这姑娘也有脾气,两家的恩怨说三天也说不完,她爸跟苏叔叔是师兄弟,早年关系还算可以。
但是有一天苏军两岁妹妹生病发高热,苏叔叔又没在家,是他爸送母女俩去医院的。
说来也怪,那晚借来的自行车竟在半路突然爆胎,等气喘吁吁赶到医院后。
大夫说来的太晚,身体已经凉了。
女人嚎啕大哭,当时就说是她爸耽搁的缘故,是他们家欠了苏家一条性命。
从此,麻烦事就找上门来了,他家缺吃的,就来自家要。
好的学习机会,苏军他妈就来抢。
但凡任何不如他意的,那女的就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自己命苦,哭女儿死得冤枉,哭父女俩狠心,好像他们所有不幸,都是自家带来的。
一招鲜吃遍天,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套路,就没他们达不到的目的。
当年动乱时,她家是被一张照片、一封举报信才落难的。
照片上是她爷爷跟外国人的合影。
有海外关系就成了一切不幸的源头,抄家下放,遭受好些苦难。
但她不止一次怀疑,那张在家摆放好端端的照片,怎么会到革委会桌子上。
而且父女俩走后,自家房子第一时间被他们占据,更让她怀疑这是苏家有预谋的陷害。
但不管自己跟她爸说多少回,她爸都耐心劝自己,说她不该这么想。
还说他们只是穷怕了,但心眼不坏。
他爸歉疚,但自己可不让着他。
刚才他神色那么意外,好像自己不配站在这似的。
“我不在这,该谁在?你吗?有这时间嫉妒别人,不如好好利用时间充实自己,让开!”
说罢也不看他什么表情,潇洒离开。
苏军望着她背影,眼底浮现一抹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