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笑,这二人竟然狗咬狗了。
眼瞅争吵到了白热化阶段,叶穗依靠在树上,坏心眼道,“不用告状,小姨,你也省点钱吧,毕竟我都听见了。”
段苓气势凌人的表情变了。
僵硬地扭动脖子,看见叶穗那张灿若桃花的脸跃入眼帘时,不由打了个哆嗦。
想到这丫头层出不群的恶毒手段,赶紧拿包挡住脸,大叫着不是我,就狼狈逃离了。
至于方晴她妈,叶穗只是冷漠的看了一下,就收回视线。
叶穗要是留几句狠话,又或是打她一巴掌,这婆娘都没那么害怕。
偏她就是意味不明的盯了她一眼,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咋看咋不正常。
想到先前那些村民说,她是仙姑,能断人生死,千万别是她给自己下了什么诅咒吧?
越想越害怕,大夏天的,身体非但不暖和,还抖得厉害,回去路上脚步都是虚浮的。
女儿锒铛入狱,她又没栖身地,只好先住在女儿跟肖东方偷情时租的房子。
房租还有半年到期,到时候再想法子赖下去。
肖东方钱多,但人戒备的很,不乐意给情人花钱住好的地方,就租在人多口杂的巷子里。
一条三十多米的巷子,分布着十多个铺子,鱼龙混杂。
像是理发铺、裁缝铺、草药铺,办红白喜事的店铺都有。
女人路过棺材铺,喊了句晦气,再往前走了几米后,路过药材店。
她平时就爱贪小便宜,正好今天回来浑身发冷,想抓服药补补。
但谁让这会儿正值中午,路上铺子里都没个人影?
地上、长凳上晒着不少药材,在窗台上的箩筐里,还摆放着几个形状特殊的玩意儿。
旁边还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东西有毒,切勿触碰。”
“切,小气!”在方婆娘认知里,中药材都是好东西,哪儿可能有毒,八成是中医大夫的小气老婆,害怕药材在外不安全。
故意写的。
这么说,这玩意最值钱。
四下无人,偷偷抓了一大把塞到衣服里,这才扬长而去。
租房的屋子还有肖东方以前留下的酒,她把药材偷回去后,专门泡在里面。
等到傍晚时,还听见楼下那婆娘在喊,谁那么不要脸,偷走她家药材。
那女人骂了不算,还挨个敲门找药,方婆娘没给她开,二人还隔门吵了一架。
等人气哼哼离开后,方婆娘美滋滋望向变了颜色的酒。
身体还是隐隐的疼,但心里却痛快了几分。
自己难过,痛苦,此时同样有人难受,正和她意啊。
药酒带不走她的伤感,但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情绪。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是自娱自乐也好,借酒消愁也罢,今天就一醉方休吧。
可是,方晴她妈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所偷来的,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而是有祛风除湿、温经止疼的草乌。
草乌是有两面性,除了药用外,还含有一种叫乌头碱的有毒物质,口服3到5毫克就足以令人致命。
中药是治病救人的不假,但任何草药,药性跟使用方法都是有讲究的。
只能让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按照病人的病症,体质,酌情配制剂量。
可惜,这个贪婪、爱占小便宜的婆娘并不清楚。
哼着小曲儿,将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