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的,管天管地,还能管人家那张嘴说啥?
他们议论归议论,对我又没什么影响,但你是为救我才受伤,我不能是非不分,看你困难还当甩手掌柜。”
他加进去这个团队,肯定不像外人说的那样,贪慕虚荣。
其实他就是跟班,照顾行动不便人的饮食起居。
矿井下,光线黑暗,只有几盏老式马灯挂在墙壁,罗组长低头,儒雅的五官在摇晃的灯光下格外恍惚,他低低叹息一句,“真可惜。”
声音小对面听不清楚。
叶连山就问了一句什么。
“没事,快吃,一会变凉就不好了。”
“好!”
叶穗被人带着走了好几个矿点,都没找到他爸。
问他具体位置,来人也挠着头。
对方明明说就在六号矿井下面,但到这后问升井工人,人家说没看见他。
“我问你,你是亲眼看见我爸受伤的吗?”
男人摇头,“我没看见,是我交班时有人跟我说的,对方特别着急,让我一定把话带到。”
叶穗心里一咯噔。
心跳加速。
再着走着,发现前面掉了一团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图纸,叶穗看了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地形图,还有一些精密数字。
来报信的人看了眼,说这是周围几个矿井的开采范围、揭露层由单一大煤向几个煤层发展、深度向水线以下延伸的数字图。
要知道挖煤打矿井,最重要的是什么?
要跟水文地质队、水源开发队,水文物侧队互相合作,搞清楚所在区域,是什么岩石层。
洗煤厂这边属于奥陶系灰岩,含水层水文地质条件极其复杂,富水性极强,要是计算不准确,或者是数字稍微有偏差,整个煤矿就有透水事故!
一旦被淹,矿井下面的设备资源报废,甚至是在井下作业的人员,也要丧命。
仿佛觉得她这会不够乱,不够急,天上飘下来雪花。
叶穗一一擦掉上面写满详细数字的图纸,终于在最后一张,看见了一行小字。
“近一年开采的多为野青煤层,水患治理工作压力陡增,同时,肖山周围,沿汾河、洺河两岸的煤层浅部,破旧小窑,废弃煤矿星罗棋布。
一般都有积水,如果水压不稳,底板突水,结果如何?
你是聪明姑娘,倒计时已经开始,在这些数据跟图纸中,找到即将会渗水的矿井,你爸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间。”
饶是叶穗脾气再好。
此时也冒出一句脏话。
这人是疯了吗!
对方竟然拿国家财产跟工人性命,来跟她做赌资。
可惜,游戏规则跟玩法,从来都不是她来决定。
咚。
远处一个炮仗突兀响起,似是给她做了提醒。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