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孙媳妇?都一样,象棋会吧?”
叶穗犹豫着点了下头,丁老爷子满意不已,“你别说我倚老卖老,我先让你三步,你不懂了,段老头也可以帮你。”
在他看来,俩臭棋篓子加起来都未必能赢过自己,他也不是真想跟小辈下棋,水平不在一条线上,他有自己想法。
闹大了,江潮也不能装死,赶紧上前阻拦,叶穗的水平如何,他有所耳闻。
他虽没见到她象棋碾压别人,盲棋以一敌四,将那些外国考察团杀的片甲不留,暴跳如雷的画面。
但有同事见过啊,现在那条街上还留着她的神话,还有群众专门在她当初挑战几人的地点,立个‘杀龟街’的石碑。
龟通鬼,杀龟街,顾名思义,就是‘杀鬼街’。
试问,这样的老手,别说丁爷爷,就算十个丁爷爷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上了年纪的人身子不行,基础病又多,刺激过狠把人气过去了咋办啊!
“丁爷爷,今天就算了,改天有空再下,要不今天别让她上,我陪您咋样?咱爷俩好久没下过棋了。”
老人家都倔,他越推辞,对面还越起劲儿,以为他们害怕,推开他笑眯眯望着叶穗,“打发下时间,陪老头子下两盘?”
“下,别怕输!谁怕谁!”
江潮外公气哼哼把棋盘摆了出来。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推脱,江潮无奈看了眼叶穗,低声叮嘱,“点到为止。”
叶穗还没来得及说话,丁爷爷就笑呵呵开口,“铁树开花了,咱小江潮也知道体贴人了,放心,就是切磋切磋,吓不坏你的小同志。”
其实不是他倚老卖老,非要从小同志身上赢回一局满足私心,实在一切都有缘由。
段家大女儿的死跟小女儿有关系,江潮记恨二老袒护小女儿,长年累月不登门。
今天不是老段出事,江潮不会回来。
这孩子十几岁就当兵走了,多年来一直是孤单一人,眼前突然有了对象,他作为长辈,不得来把把关?
别看是一盘小小的棋,棋盘上讲究多着呢,能从中看出一人性格,品行,才情。
有微弱私心不假,最主要是查考姑娘品性如何。
棋盘摆上,江潮外婆端上几杯茶水过来,叶穗是小辈,对方让她先出棋。
叶穗执黑开头不温不火,处处留手,对方虽然步步紧逼,但在她巧妙布置下,也是分庭抗礼。
开始,段老爷子担心她丢了面子,一直在提建议,但他水平不行,叶穗不好拒绝,结果就是处处受掣肘。
老头也发现是在帮倒忙了,不再吭声。
又看丁老头处于劣势后,忘了立场,跟他并肩跟叶穗对峙,一盘棋,她总能控制好时长还有吃子的数量。
五局里面,总是要输上两局,赢上三局。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段老爷子只知道叶穗赢面多,帮他出了口气,笑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