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渊一身玄色锦袍,从殿外走来。
逆着光,江月裁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却莫名安下心来。
太后见状,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皇帝怎么来了?”
顾承渊自行在太后旁边的位置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桌子。
他淡淡道:“朕许久没来看母后了。”
说完,顾承渊抬眸看向江月裁,挑了挑眉,“坐吧。”
哦,看来是不用跪了。
江月裁跟他对视一眼,唇角忍不住勾了勾,依言坐下。
“多谢陛下。”
顾承渊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时无话。
小宫女端来了茶水,打破了这份沉寂。
太后饮了口茶,笑道:“皇帝是许久没来看哀家了。”
顾承渊轻笑一声,“母后若是想见朕,叫人知会一声便是了,何苦劳动宫中侍卫,传出去难免叫人多心。”
太后放下茶杯,“哀家调动侍卫,是要抓私自出宫的宫人,事急从权,没来得及知会皇帝。”
顾承渊把玩着手里的玉葫芦,语气里带了丝疑惑,“若朕记的不错,管理六宫应当是皇后的职责。”
说着,他转头看向江月裁。
江月裁正百无聊赖地听着两人说话,拿起旁边的茶杯,想喝口茶解解渴。
杯沿还没沾到唇瓣,斜刺里伸出一只大手,将茶杯夺了过去。
江月裁莫名其妙地看向顾承渊,“皇上这是做什么?”
顾承渊理直气壮,“朕看你这杯不错。”
他说着,将抢过来的茶杯放到了自己这边的桌案上。
江月裁无奈地小声道:“你倒是把你那杯给我啊。”
顾承渊好似没听到一般,岿然不动
太后看着两人的互动,眸色渐深,“皇帝可知道,便是皇后带头私自出宫?”
顾承渊闻言淡淡一笑,“若朕说,皇后出宫是朕应允的呢?”
江月裁闻言眼睛一亮,神采奕奕地看向顾承渊。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以后都能随便出宫了?
顾承渊继续道:“皇后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脑子坏了,朕便允了他出去看看,散散心。”
太后问道:“既然是皇帝应允的,那皇后为何要毁坏宫墙?”
江月裁无奈道:“我都说过了,不是我干的。”
顿了顿,他觉得自己这么说话好像不太礼貌,又学着顾承渊,喊了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