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升身子一抖。
那老头儿什么都能纵容他,唯独不容他在男女之事上乱来。
“何况您真要娶她当媳妇儿么?”翁叔一直以为他说笑儿戏。
就算他只是老亲王的私生子,上不得皇室宗谱,但叶轻悠的身份,也是够不上这位主子的。
潘思升僵了一下,直接窝了躺椅上,“乱了乱了,怎么乱成了这样?”
翁叔耸了耸肩,不再多说。
潘思升有些不耐,“想什么想,去把那个吕胜狗男女和说书的找来,我亲手把他们三个杀了!小娘子若还觉得我没诚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翁叔眨眼就没了影子,并不想再与他说话。
此时叶轻悠已经陈六儿带去厢房安歇,整个人似软了的泥,彻底的没有一丝力气了。
她把匕首从袖兜中拿出,因不熟练,手臂被刮了好几条血道子。
今天突发,实在出乎意料,也幸好她下马车前给春棠递了眼神,示意她借机就逃。
也不知那丫头成功了没?
若是落了尹文钊手里,怕是小命都会不保了!
但眼下她也顾不得担忧春棠,她总要想个法子离开红青赌坊。
本以为能与潘思升谈一谈价格,谁知他不仅要钱还要人?
而且逃离这里之后要怎么办?她思忖片刻,突然没了念头了。
她曾惦记过的外祖家也幻想破灭,身边根本没人能拉她一把。
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尹文钊筹足了银子给潘思升,把她要回去继续勒索;
要么是畏惧潘思升背后的势力,就把她当做抵债的了。
她一点都没妄想父亲能够挺身而出来帮她。
她上一世做了什么孽?老天爷接二连三的惩罚她?
叶轻悠很不想睡,却又疲累不堪,她只能去门口要了一盆清水,仔细洗着伤口,又拿了那没做完熏香的帕子缠上了。
握着袖珍匕首,叶轻悠靠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的尹家也闹翻了天。
尹文钊也没想到会惹了潘思升,只能回去把事情告诉给熹郡主了。
熹郡主吓一大跳,没想到会惹上那位小舅舅?
“三万两,我能去哪儿偷三万两?!”熹郡主一听这价钱就不乐意。
“眼下不是乐意不乐意的事,而是此事不能再被爆出去……”尹文钊恨不能跪在地上,盈盈恳求,“我的官职已经被一降再降,若再传出我拿个妾室去抵债,我的未来前途就彻底全都毁掉了!”
熹郡主一听,好似是这么回事?
“可那银子是你舅父欠下的……”
“但小舅父就盯住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尹文钊看向熹郡主,“能不能请岳母大人去和他说说?此事就这么算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