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是县衙的捕快,她道:“是捕快,找到这来了怕是有什么急事,我去看看。”
“我也去。”沈珩不放心,他这一走,小虚尘自然也是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
“我们夫人请沈大夫去县衙后院一趟。”捕快道。
“你们夫人生病了?”沈宁跟着捕快往外走,示意沈珩和小虚尘不必再跟来了。
捕快一直没有说为什么,沈宁以为是曹县令或者是曹夫人不适,等到了后院才知道是沈冬雪大出血。
平县里没有正儿八经的大夫,曹夫人去请了个赤脚大夫来看过,吃了药但还是只不住血。
曹夫人不得不请沈宁过来,毕竟这碗落胎的药是她给沈冬雪灌下去的,要是这样死了她也怕惹麻烦。
毕竟曹县令现在被青州知府盯着了,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些。
只是沈宁还没进屋呢,就听到曹夫人的婢女说不用了。
“沈大夫,雪姨娘说不让你看,你会趁机害死她,就是开的药也只会是毒药。”
沈宁:“……”
就连翻白眼都很无力。
她要是早知道是沈冬雪出事,沈宁也不见得就会来,她自认道德没高到这地步。
“我们夫人说劳烦沈大夫开个止血的药方,先把这血止住再说。”婢女道。
回春堂和仁心医馆已经合并了,平县也没有其他的医馆药铺了。
就算沈宁写了方子,婢女也还是要到回春仁心馆去抓药,她就索性回去抓好药,让江发送过来。
婢女熬好了药,沈冬雪得知这药是沈星禾的医馆抓来了,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还在扯着声音道:“我不喝,她肯定在这里面放毒了!”
杨氏来看到自己女儿时,沈冬雪已经奄奄一息,刚换上的干净衣服又一次被血染红了。
“这是怎么了?”杨氏惊得不行,连忙上前查看,可沈冬雪就是睁眼和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杨氏气得瞪着身边伺候的婢女:“你们这是怎么伺候我女儿的?她都这样了,你们还不去请大夫,根本就是让她在这等死!”
婢女冷眼旁观地道:“我们请了,药也熬好了,但雪姨娘说这是沈大夫开的药,她就是死都不会喝。”
眼看沈冬雪的气息越来越弱,杨氏差遣不动婢女,又踉踉跄跄的去了医馆,拖着沈宁的胳膊就往外走。
“去救我女儿,马上。”杨氏语气焦急,“她浑身都是血。”
沈宁皱眉,血还没止住?
这不可能啊,除非沈冬雪压根没喝药方子熬的药,否则不会这样。
这么大失血,只怕……
沈宁到县衙后院的时候,沈冬雪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眼睛瞪得很大。
杨氏踉跄着到床边,伸手一探,真没了气息,一下瘫坐在地上。
曹夫人一脸冷漠地:“她自己拒绝喝药落得这个下场,和我无关。”
“怎么会和你无关?”杨氏尖叫着,可对上曹夫人的眼神,她顿时又怂了下去,只敢嚎啕哭着,没有半句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