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借,但她也没打算要回来过。
“三两就当是送的礼钱了,已经很客气了。”没想到吕嬷嬷也是这么想的,“前几日那老张家小儿子娶儿媳妇,彩礼酒席还有一张五斗柜,也就二两不到,算是客很客气了。”
“自己有多少水平就做多少事,哪有狮子大开口一来就要三十两的。这是看你赚钱了,眼红呢。”吕嬷嬷起身收拾碗筷,“日后谁来借银子,小姐只管都打发了,就说……”
她回头看了霍翎一眼,“就说存着银子娶夫呢。”
沈宁很赞同地点头:“不仅娶夫,还得纳了个男妾。”
霍翎似是不以为意,一脸不管你纳几个男妾都不会撼动我是正室的表情。
灶台边上新搭建的屋子再过了几日也查不到了,沈宁又请王木匠打了两张书桌和配套的椅子,方便霍翎和沈珩看书写字。
“阿姐,你还给他搭了间屋子,真的想留下他吗?”沈珩神情有些低落,“我说过阿姐可以不用嫁人的,我现在已经很努力地在读书了。”
沈宁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阿珩很努力,只是你有你想过的生活,阿姐也有阿姐想过的生活。”
“阿姐的生活就是娶了霍三郎,再纳几个男妾吗?”沈珩委屈巴巴。
沈宁失笑,她透过屋子的窗户看着外面的余晖,落霞满天将村子和后山笼罩着,美丽又静谧。
她想得很简单。
夜不闭户,民康物阜。
但最简单的生活,往往是最难的。
“那阿珩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沈珩语气坚定而神色诚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愿以寸心寄大魏,且将岁月赠山河。”
沈宁看着不再瘦骨嶙峋的沈珩,五官开始逐渐彰显英俊帅气,她有些欣慰:“我的弟弟最厉害,首辅之位可期!”
她回到灶台去把新熬的药端过去给霍翎:“这药喝了一直不见好,我改了下药方,但平县这药铺买不到这名贵但疗效好的药。”
“我要去青州府买。”
“不可。”霍翎阻止,“你去了怕是没命回来。”
原主或许有危险,但沈宁倒不把这事放在心里:“我去青州府除了买药,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什么事?”
沈宁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账本。”
曹县令手里有送礼账本的消息,总要有人传过去才是。
霍翎两指指腹摩挲着,注意力都在耳边那轻微又灼热的呼吸上,不着痕迹地微微往后避开。
“你知道账本在哪?”
“在你的手里。”沈宁笑着道,“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写字不在话下,模仿曹县令的字迹弄个账本。”
“我不曾见过曹县令的字迹。”
“嘿,怎么这么巧,我正好就有。”沈宁从衣襟里取出一张纸,“这是我前几日去给曹县令看病,找到的诗词笔迹。”
“你都算计好了,我不答应也不行。”霍翎看了一眼曹县令的字迹,唇角微抽。
写得这么难看还要模仿,太为难他了!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沈宁一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