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到了我这儿总不能受上委屈了。”
他清冷的眸中沾染上笑意,一句比一句调侃得过分。
知雾捂着发红的耳朵忍无可忍地打断:“你真的够了啊!”
她简直就多余问这句话。
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
他们俩一块窝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梁圳白先去洗澡。
知雾特地叫住他问了一句:“我今晚睡哪里?”
梁圳白这房子看着挺大的,实际上几间客卧都没有放床,被改作用成了其他用途。
“主卧。”
“我看到不是还有一间空着的客卧吗?”
“那个灯坏了。”
知雾不太相信,但还是道:“是吗?那我明天叫人来修一下。”
“床也坏了。”
她认真看了看那张床,也没看出任何坏掉的痕迹。
更何况整个房子装修干净得像是商场展览的样板间,根本看不出是会留着这些坏家具的。
不过梁圳白的目光清淡似雪,从头到脚都透着股正直秉然,看着也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问了这么多句还要上手试验有些伤人,知雾只好将信将疑地勉强同意了:“好吧,那我睡主卧。”
她将自己的几套睡衣和休闲家居服都收拾放入主卧衣帽间空置的衣柜里。
无意间打开了其中一个梁圳白的柜子,发现他的买衣服风格出奇的统一,几乎清一色都是各个颜色的衬衫和西装大衣。
只有一件夹杂在其中,显得有点突兀。
知雾将那件衣服拿出来,才发现是她大学的时候给他织的那件毛衣。
分手后他不仅没扔,还专门用防尘袋收纳好收进了衣柜里。
她当时收线没收好,毛衣下摆其实很容易脱线,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衣服还是被保护得很好,一点破损变形都没有。
知雾心里百味交杂,将那件毛衣重新放了回去。
将床头的睡眠灯调暗,掀开被子坐上床,连床单上也充斥着一股冰雪融化般的冷冽气息,铺天盖地地将知雾整个人包裹。
那是梁圳白身上的气味。
知雾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书,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不可避免地有些坐立不安。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她偷跑出家和梁圳白呆在竞赛酒店时那夜,克制不住地内心紧张。
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块了,以前的他们更大胆热烈,情到暧昧时几乎是相拥而眠。
现在已经是合法关系,两人之间却隔着种种理由,反而生疏了。
梁圳白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沐浴露的香味,额前的碎发微湿,露出清晰干净的眉眼。
他的睡衣纽扣并没有扣得很严实,领口那块宽松下敞,知雾还能够看见他白皙清晰的锁骨,以及滑入深处还没擦干净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