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业很谨慎的说:“死人挪窝,三哥哥自己又爬到吕秋萍的坟里去了。”
“你看见的?”
“没有看见他爬,但他自己过去的,这我能肯定,太害怕了。”
刘庆文有点好奇、有点害怕,还有点怀疑:“哦,会不会是安路把老三弄过去的?”
“没有!他没去,我先看到,然后去他家喊他和庆文的。”
“他自己说没去的?”
“嗯呐。”
刘庆文忍不住笑:“你太好骗了,呆瓜啊你,如果你去弄坟吓唬人,你能告诉人家这是你弄的?”
这么一说,把庆业自己也难住了:“那你的意思是安路没说真话?”
“我前天不是说了么,这件事就是有人装神弄鬼,你们一个个不相信,非说是吕秋萍。吕秋萍都死了多少年了,要出事早出事了,能容到现在?这件事百分之百是人为的!”刘庆文说话铿锵有力,手指戳着桌面:“庆安跟庆华还相信阴阳先生的话,人家是做生意的,要赚你的钱,做生意的人有几句话是可信的?哼。”
刘庆业确实没往这方面想,迟疑过后,他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两天我就盯着安路,看他都在干什么。”
“唉!对了!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他喝了杯子里的酒,酒瓶子都没了。
“赵从青!赵从青!”刘庆文对着里屋喊,手里举酒瓶晃动:“赵从青啊!给我去拿点酒!”
婆娘出来了:“咦,庆业来了嘛。”
“呵呵,嗯呐,过来跟二哥哥说说话。”
庆文舔了话:“去伙房拿酒,没得酒了。”
“伙房是料酒。”
“都行,你拿过来就是了。”刘庆文这时心情好多了,想到了女儿:“小燕吃过饭没?”
“没呢,一天都不吃饭了,就坐那边。”
“喊她出来,她要成仙了,还不吃饭呢。”
“我喊她不听。”
刘庆文走到房门口,推开门,看女儿的背影:“小燕,吃饭!”
刘安燕纹丝不动,坐着欣赏镜子里自己的脸,还是白天那个似笑非笑的脸。
“小燕!——吃饭!”
她没动。
“咦?嘶——我说话你不听了是吧?”刘庆文大步走过去,拍了女儿的后脑勺:“喊你吃饭听到没?!还要来请你啊?!快点!”
刘安燕转过脸:“好看么?”
是很好看,眼瞳画的黑黑的,粉上的特别厚,都看不清毛孔了,眼角还有一颗痣。
她脸上原本是没有黑痣的,这黑痣……让刘庆文想起多年前的大嫂,吕秋萍的右眼角就有一颗黑痣。
别说,这张脸跟当年吕秋萍的还有几分相像。
他背后走过一道电流,感到有冰凉冰凉的水珠子从脊椎滑下去,很凉很凉。
庆业掀开帘子:“小燕子,怎么不吃饭?惹你爸爸发火啊?”
“吃饭!!”刘庆文咆哮道。
“漂亮啊?”女儿毫不恐慌的问,笑容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