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4声音特明显,就是从祠堂里传出来的。
杨长新看了十多年的祠堂,胆子不算小,祠堂里没人,外边门还锁着,可能是风吹了什么东西了。吹了麻袋,声音就是麻袋的。
嗯呐,蛇皮麻袋。
他凑到东屋的窗口处猫了一眼,傍晚了,光线不足,看不清楚。
呲呲……呲呲。
有麻袋,在墙角搁着呢,问题是麻袋没动啊,完完整整的,上头还压着两个砖头。
不对,刘庆江的死尸哪儿去了——
呲呲。呲呲。呲呲。
两排放骨灰盒的架子下,黑布隆冬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够着脖子,多往里探了探头,是有东西!真的有东西在动!看不全乎,也没法看全乎,这‘玩意儿’正好夹在两个木头架子中间,只能看见一丁点儿。嗯……肉乎乎的,真像个扯的稀烂的麻袋。
那不是麻袋,是刘庆江。
“额!——”
杨长新猛的缩头!脑袋撞到了窗户,他都麻木了,两条腿不得劲儿,呆坐在墙根下,呼哧呼哧的喘气。
是鬼?!诈尸?!还是妖怪?!
呲呲。呲呲。
他吓得尿裤子,人还能站起来,起来就跑。
…………
刘老四已经好多了,身子还是虚。刘庆文坐在他跟前,还在为老三的死发愁。本来想好了在开会的时候说老三是被自己婆娘给害死的,可他终究没能说的出口。
“二哥,你打算咋办?你真要去找杀人犯?我觉得三哥的死,不是人为的。”
“我想来想去,这事可能兜不住了,老三烧不掉,村里人都议论成啥样了。实在……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去请个阴阳先生回来看看。”
“那人家能兜住咱的事么?杀人可不是小罪。”
“多给他钱。”
庆安想起一件事:“对了,二哥。那女人的坟被安路他们挖了,填土的时候没见着镯子啊,会不会是安路他们给顺了,只有空盒子。”
“八成是,你休息吧,我去找他老子谈。”
本来是要找安路的老子,刚出门就看见安路骑自行车,后头坐着玉芹。
刘庆文隔几十米就喊他:“安路!”
“弄啥?”
“你过来!有话找你说!”
“我去镇上买东西咧,有话晚上回来说。”
“就现在说!过来!快点!”
安路骑车拐回来,也不下车:“二伯,甚事儿?”
“我单独跟你说。”
安路看看车座后的玉芹,乐着:“有甚事你就说呗,玉芹也不是外人。”
“那我问你,你跟兆兵去挖坟,看见一对银镯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