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她从药箱里翻找出感冒药,跑到楼下抱回晾干的被子,关掉手机,没日没夜睡了两天,连课都不去上。
第三天的时候头脑清醒多了,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寝室又是空空如也,这两天每天室友都会买饭回来给她吃,她吃饱睡睡饱吃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完全失去同外界的联系。
可一开机才发现,N多未接来电,有夏惟夕的,有冷大叔的,还有那个该死的金丝眼镜的,震动的手机嗡嗡得她耳朵疼,而被短信塞满的收件箱也都写着同一个名字:金崇源。
这是什么状况?她翻开收件箱一条一条念。第一条是两天前她从医院回来的当晚。
“你睡了没?”
“你怎么不回话,还在生气?”
“喂——顾柠?”
诸如此类无聊的短信足有十条,完全可见生病的人有多闲的没事。
她扬起眉毛不动声色看下去,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待她看到第二天的短信时不由愕然,金丝眼镜不但出院了,还在短信上邀请她说:
“顾柠同学,你会不会做流食?如果可以的话,你来帮我做饭吧。”
这个死男人脸皮要不要这么厚!自己又不是他雇的保姆,他凭什么这颐指气使!
可他不仅不觉得自己厚脸皮,还大言不惭留下自己的住址,她一条一条往下翻看,剩下的话大多是:
“你把我拉黑了?”
“喂喂喂,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都快要饿死了!”
看到这条时,顾柠心里猛然泛上一丝不忍,剩下的短信都是他的担心,填满了她原本空荡荡的收件箱,蓦然变得无比充实。
尤其是最后一条,当她看到上面说“你也不要我了吗”,心猛然漏跳了一拍,那一刻,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失落和绝望。
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没回短信,他甚至惊动了夕夕和冷大叔,她忙回了短信报了平安,继而才怔怔盯着手机上留下的地址发呆。
她要去吗?去照顾那个嘴贱的男人?
该死,她又开始头痛了,她为什么就是改不了自己心软的老毛病!
跳下床来洗了个澡,顾柠套上衣服便按照金丝眼镜事先交代的地址上了计程车。
她没通知他,只是想给他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惊喜的惊喜,她想看看他来不及整理的落魄样子,想看一看没人照顾的他到底能窘迫到何种境地。
车子在市郊的别墅区停下来,顾柠付了车费,不由咋舌——咦,想不到金丝眼镜原来还小有积蓄呢。
她低下头匆匆往雕花的院门走,不料刚走两步就被门卫拦了下来,凶巴巴地问她:“你找谁?”
“我找金……金崇源。”她戴着口罩,别别扭扭说出这个拗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