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怀谦出门后,舒婉与宁氏晚饭吃着都不香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宁氏,舒婉回去西院,便是躺下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打算写话本。
第一册尚未印刷出来,她便开始写第二册,她都要被自己的勤劳给感动了。
然而谢怀谦到三更时都未归,一直到黎明时分,谢怀谦这才归来。
“婉儿。”
谢怀谦抱住舒婉便亲。
他唇角的凉意叫舒婉一震,“发生了何事?”
“婉儿,我差点儿,酿成大祸。”
谢怀谦将头埋在舒婉的颈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舒婉心头一惊,推开他问道,“你仔细与我说说。”
谢怀谦躺在旁边,便将今日之事说个明白。
其实也不是他文章的问题,只是当权者要权衡利益关系。而他恰好赶上,不光是今年会元,又是杜婧云的徒孙,所以便被当成靶子被提及起来。
皇上召见他倒是未曾多说,只详细问了他文章的内容,又叫他重新写了一篇文章,并严明明日公布皇榜张贴文章时便张贴这一篇文章。
至于之前那一篇文章,谁都不许再提。
舒婉想了想却道,“本身这次殿试的题目就是挖坑,你若写的好,必定会当靶子,可若写的不好,你便连当靶子的机会都没有。”
谢怀谦一怔,“我以为是因为我那文章。”
“你那文章很新鲜?”舒婉冷笑道,“你信不信,当权者其实都知道这些,只是默契的不提罢了,或许皇上会不知详情如何,但说不知那肯定是骗人的。你只是赶上罢了。谁叫你是杜阁老的徒孙。”
闻言谢怀谦叹息一声,“所以拜师有利有弊。”
“那是自然,人生在世,不管在什么位置都免不了会赌一把。况且当初那情形,你还能拒绝不成?”
是的,既然时杰提出了收徒,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甚至得庆幸时杰是位好官,是位纯臣,这就够了。
过了一会儿,谢怀谦道,“婉儿,待张贴榜单后,我们这一科之人,恐怕都不会留在京城。”
舒婉大为震惊,“为何?”
据她所知,殿试过后张贴皇榜,一甲三人直接入翰林院授官,而二甲三甲之人则进行馆选考试,通过者留在翰林院做一名庶吉士。
只有这两种都不是的进士与三甲进士,才会等待机会补缺,去地方做父母官。
自古至今,虽也有状元下地方的时候,却极少,更不必说,整一科之人全都到地方去。
永和帝一把年纪不知道消停,这是想干什么?
非翰林不入内阁,等日后回京,经年之后,谢怀谦还能到内阁吗?
这个问题谢怀谦也不知道。
谢怀谦叹气道,“明日再说吧。老师也是没办法。”
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但既然已经发生,那少不得要想日后之事。
舒婉道,“对了,黄彪已经捎信给大哥,叫他过来京城之事,你若外放做官,大哥是在京城还是跟我们一处?”
谢怀谦思索半晌咬牙道,“让大哥留守京城,再闻闻娘的意思,若留京城也好,省的跟着我们一起吃苦。”
“我们?你这么确定我跟着你去地方?”舒婉戏谑问他。
谢怀谦登时心慌不已,“你、你不与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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