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有什么家国情怀不屑参与党争,实在是如今可选择的余地不多,一旦选择不好便是满门一起死。倒不如直接归入保皇党,这才是最安稳的路子。
当然,对方是否有兴趣收徒,这谁也不知晓,谢怀谦冷眼旁观,似乎诸多人都有这想法。
正思索着,那边布政使知府等人陪着一行人过来。
当头那人四十来岁,留着美须,神情严肃,瞧着不好说话的样子。
众人忙躬身行礼,布政使瞥了一眼时杰,时杰摆手,“不必拘礼。”
待主考官与诸多提调官等人入座,以谢怀谦为首的新晋举子拜主考官拜房考,之后按照各自名次落座。
以谢怀谦为首,五经魁与众官员坐于堂上,其余诸人则坐于门外廊下,桌椅板凳悉数按照名次摆好。
要谢怀谦说还不如坐在外头,起码离着远,不必被诸位大人面对面盯着。
作为解元,所受瞩目自然是多。
几位房考对谢怀谦文章赞叹有加,一些观点甚至还当众提出来询问谢怀谦。
谢怀谦一一作答,只是作为主考官的时杰除开始说了几句,便没再言语。
众人觉得这边是京官天子近臣的倨傲。
谢怀谦深以为然,总觉有道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
谢怀谦有些紧张。
突然一道偏冷的声音问道,“解元郎瞧着肤色有些黑。”
此话一出,堂上顿时安静下来,诸位房考提调官等人也纷纷看向这皮肤微黑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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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谢怀谦的手还是白皙修长的,瞧着有些不对称。
谢怀谦起身,拱手,回答道,“回大人,是平日在院中晒的。”
“为何?”
谢怀谦道,“日日早起打金刚功难免被太阳晒到,所以瞧着黑了些。”
一房考考官笑道,“若能白些,明年春闱说不得叫陛下龙心大悦便点了探花了。”
谢怀谦并不言语。
时杰却瞥了对方一眼,“若无真才实学便是长的再好又有何用,读书做官为百姓谋福祉,可不是以色侍人。”
那房考考官一凛,忙起身道,“时大人所言甚是。”
房考官坐下,再不应答,还是知府大人与布政使大人从中协调,这才将气氛缓和过去。
坐了一会儿时杰似乎再无兴致,循着旧例叫解元赋诗一首便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其他官员也不再停留,叫人将乡试录分发下去,便一起退场了。
大人们一走,剩下诸位举子便松快许多。
谢怀谦这边敬酒之人最多,白腾与徐正贤等人皆在旁边一起照应。
只是白腾不喜欢此等寒暄,没一会儿便往旁边坐着了,蒋世旭与徐正贤没离开,倒是与诸人一起寒暄。
第二名宗敏与人交谈过后来到谢怀谦旁边道,“解元的诗文果真是不错。”
谢怀谦神色复杂的看他,“你是认真的?”
宗敏疑惑了。
不认真吗?
夸到马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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