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房的是东来的父亲赵明正,听得苏家下人所言并不理会,反而嗤笑道,“你家小姐想不开,那便去请大夫,找我家夫人和二奶奶又有何用,她们又不是大夫。”
一听这话苏家的婆子也来了气,“人命关天的,还请你通传一声,否则我家小姐若没了性命便是被你家二奶奶逼死的。”
“那你们家只管宣传出去便是,何必来谢家门前说这些。”赵明正的确是个下人,可舒婉也早就交代过,苏家许多可能都与他说过。原本赵明正不以为意,以为苏家好歹是书香门第,怎么也得要点脸,没想到人家真的就不要脸,还真如舒婉所言找过来了。
之前只是绝食抗议,究竟吃没吃谁也说不清楚,如今倒是厉害了,知道割腕了。
可惜舒婉也是不怕的。
赵明正说完,那婆子便大声嚷嚷起来,“谢家要逼死人了,谢家媳妇善妒逼着夫君发誓不纳妾,快来瞧瞧了。”
这条胡同里住户少,却也有人住,隔着一条胡同也有其他人家,这会儿听见动静果真有人出来瞧热闹了。
赵明正一瞧这架势便有些焦急。
恰在这时,就见舒婉一身白衣,双目通红,一脸悲戚戚的拎着一根绳子出来了,一边走一边道,“我与夫君患难与共,夫妻感情极好。奈何苏家竟瞧上我夫君,做出不要脸之事,我夫君不娶,竟还苦苦相逼。既然苏家冤枉我逼迫夫君发誓,那我今日便吊死在门前,好证明我的清白。”
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也会啊。
舒婉说着便把绳子往门框上挂,东娘和宁氏等人忙过来劝说拉扯。
舒婉悲戚戚道,“婆婆,他们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啊,我都要怀疑是哪家看不得相公好好准备乡试,不然为何非得此时节闹事,让我死了算了。”
她声音不小,附近几户人家纷纷劝说,瞧向苏家的目光都带着迟疑。
宁氏这做婆婆的如何也得陪着儿媳妇将戏唱下去,擦着眼泪道,“苏家的你们倒是说说,我儿媳妇如何逼迫我儿了,我儿与儿媳郎才女貌琴瑟和鸣,便是对我这老太婆也极为孝顺,放着这样的儿媳妇不要,难道我还要苏家那恬不知耻,厚着脸皮贴,贴不上便寻死觅活的人吗?我今儿便在这儿把话撂下,苏家女必定不能入我苏家门,便是洒扫的丫头都当不得。”
说完这话,宁氏和东娘扶着舒婉站直身体,一个大娘便道,“你这婆子干脆喊你主家出来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竟还赖上人家了。若你家姑娘嫁不出去,我们都帮着找个,哪有这样上赶着强迫人家的。还举人老爷家呢。”
那婆子面上挂不住,才要分辩,就见苏家门开了,苏太太站在门口呵斥道,“你这婆子,竟在背后做这些事,我们苏家什么时候做这样的事了,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
婆子灰溜溜的回了苏家。
苏太太扬言道,“我家可不是这般不懂礼的,谢太太定然是想差了。”
说着回去将门关了。
宁氏哀叹纪晟,“不是就好啊。”
瞧热闹的人知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不过两家不愿意多说,他们也不好多问了。
傍晚的时候东娘又打探消息来,说苏老爷似乎为苏小姐订了一门亲事,不论苏老爷还是苏家三位公子都觉得对方好。
只是感情这种事,谁觉得好当事人不觉得好就没用。
苏仪娴的确割腕了,但也的确没死成,人躺在家里养病。
苏家三位少奶奶回去娘家,苏家三兄弟也觉得该给她们一些教训,没一个肯回去认错的。
那三家虽也不是大门大户,却也心疼女儿,便留在家中,又联合一处,将苏家兄弟揍了一顿。
苏家兄弟回去与苏老爷一说,苏老爷也是一阵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