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敢了。
也是在这一刻,舒桂山终于相信苗凤娇所言,舒大福是舒婉打的,命根子也是舒婉断的。
舒桂山害怕了,眼中涌出惧意,他祈求的看着舒婉。
旁边的谢怀慎心惊肉跳的给查看四周,见舒桂山进气少,出气多眼瞅着不行了,担心道,“弟妹……”
舒婉猛的撒手,将舒桂山扔进门口的雪地里。
舒桂山捂住脖子呼哧呼哧喘息,眼睛惊恐的看着舒婉,如同看着一个活阎王。
“我若是你,就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舒婉蹲在舒桂山面前,神色阴冷的看着他,哪有一丝父女的情谊,便是对仇人也不过如此了。
舒桂山挣扎着起来,离着舒婉远了一些才问道,“那大福……”
舒婉笑了,“是我打的,是我废的。”
怀疑得了应承,舒桂山一张脸变得惨白,内心里的恐惧又更上一层楼。
舒婉低声道,“你知道为何村长知道你有金镯子吗?”
她都不需要再说,舒桂山便明白了,他一张脸面无人色,“是你!”
“是我。”舒婉道,“想用我的卖身钱,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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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桂山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舒婉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的大女儿一向沉默,没想到竟然是个心思歹毒到这个地步的人。竟想要他们一家的命啊。
舒桂山觉得舒婉已经疯了,他对今日的决定后悔不已,转身便朝胡同外跑去。
旁边的谢怀慎瞧着,心里不免震撼。
随即又庆幸自家不是那等奸邪之人。
他敢肯定,但凡他家里人露出一点对舒婉的不好或者算计,他们的下场不会比舒桂山更好,恐怕遭受的报复会更加强烈。
谢怀慎甩甩头,将这些甩去,他们将舒婉当成一家人,何必担忧这个。
随即道,“他回去会不会乱说?”
舒婉轻笑,“他不敢。”
舒桂山就是个怂的,经历过逃荒的人更加惜命。
除非舒桂山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不光不会来,更不敢说今日之事。
至于为舒大福报仇?
拉倒吧,叫了十几年的爹又如何,改了姓名又如何。
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卖掉,何况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之人。换了舒明贵或许有这可能。
“回吧,天冷了。”
两人回家,将院门关上,谢怀慎回屋继续喝酒。舒婉也回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有一个小小的锅子,特意买来的炭没有一丝烟味,舒婉还是谨慎的在门那儿留了一条缝。
她与宁氏吃一个小锅子,在那边东娘的房里,几个仆人也是安置了一桌的。
今日虽不过节,却也松快松快。
宁氏虽不适合饮酒,却瞧着舒婉酿的葡萄酒晶莹剔透有些眼馋,便也倒了半杯,轻轻的抿着。
舒婉喝着心情也是愉悦。
本是随便酿的,没想到还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