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想若能直接说服李松言,让他回心转意娶了云安,就不必再受李县主的要挟,把你家夫君也牵扯进来。”
殷大夫人抹着眼泪垂眸道,“但他偏偏就铁了心,我也不知道云安究竟有什么不好,要被他这么嫌弃。还有那李家也古怪得很,我不仅给李松言一个人递了话,就连他母亲我也让人去请了的,可她竟然不肯来见我。我就想不通了,即便李县主备受太后和皇上宠爱,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难道整个李家都是她说的算不成?我家云安就真的只能指望她了?”
秦瑟沉思了片刻,放柔语气对殷大夫人道,“您仔细想想,您上了李家的马车和李松言见面时,马车上是否有什么异样?还有李松言,他的神色言谈举止和穿着,是不是有不符合他习惯的地方?”
殷大夫人竭力回想了许久,迟疑着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不一样的,那畜·生还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至于李家的马车,我也看不出不同,有家底的官宦人家都喜欢把马车内部布置得舒适奢华——”
说着她忽然顿住,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道,“不过要是这么说起来,我好像瞧见了从李松言的袖口里露出的一个香囊,那上面的花纹不是中原的图案,稀奇古怪的,瞧着有点像是那些蛮夷的东西,但我也不确定这和苗疆是不是有关系。”
秦瑟连忙追问,“您可看仔细了?那花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这就去找个会画画的人来。”
殷大夫人把她叫住,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香囊在他袖口里一闪而过,他察觉到它要滑落出来了,就又把它塞了回去,因此我只瞥了一眼,也没看得太清楚,只能讲个大概。”
“大概就大概,您别有压力,就把您记得的说出来就行了。”秦瑟微笑道。
殷大夫人点头,秦瑟便去找闻妈妈,问她府中可有谁擅长作画,闻妈妈便道,“小侯爷的画作得最好,但现在他怕是腾不出空来。”
殷大夫人听了道,“我们府上的云婳作的一手好画,让她来吧。”
秦瑟连忙命人去隔壁宅子请殷云婳来。
闻妈妈在旁边好奇,不知道秦瑟为何要请人作画。
这要是换个人在侯夫人中毒昏迷时提这个,她一定会觉得这新嫁来殷家的少夫人太不懂事了,但秦瑟来到侯府后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尤其是秦瑟之前悉心照顾林霜的画面,更是在她心里加了不少分,再加上殷殊对她说过,秦瑟是靠得住的,她便没有阻拦也没有问什么,而是发自内心地相信秦瑟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缘由。
过了一会儿,刚用过午膳的殷云婳被人带了过来。
这会子正是她午睡的时候,她年纪又小,因此便有些提不起精神睡眼朦胧的,一见到殷大夫人和秦瑟就道,“大伯母和嫂子请我来作什么画呢?不如我们先睡一觉,待会儿醒了再画!”
殷大夫人哭笑不得道,“我的小祖宗,眼下谁睡得着?”
殷云婳歪着头,一脸不解,“为何睡不着?难道是二伯母这里出了什么事?”
跟着她来的奶娘见气氛不对,心里猜到什么,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殷云婳却没大看得懂,又问秦瑟,“嫂子,二伯母呢?她已经歇下了?”
秦瑟弯下腰,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云婳妹妹,嫂子告诉你一件事,但你听后不能往外说,要帮你二伯母保守秘密。”
殷云婳睁着懵懂水灵的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她感觉到秦瑟是要说很重要的事。
随即,秦瑟便贴在她耳边,说了林霜中毒昏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