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要是不希望我戴,我就不戴了吧。反正我是你们殷家的媳妇儿,我听你的。”秦瑟见他不说话,玩心大起,忍不住逗他。
殷殊顿住脚步不再往前走了,定定地看着她。
“还记得我刚才发的誓吧,你既然嫁给了我,就要守妇道。”
秦瑟这时已经对自己将来不能自请下堂不感到遗憾了,她嘴角笑意不变,“若是殷小侯爷守夫道的话,我就守妇道。”
殷殊还从没听说过什么夫道,可她眉眼间促狭的笑意,却让他心里满满的。
他对此不发一言,话锋一转道:
“我之前送你的那些首饰太朴素了,你在宫里戴,别人怕是要以为我们殷家买不起好东西给媳妇儿。你好好留着,等着出宫后我带你去京城的民坊外时再戴。”
秦瑟点头,又听他说:
“等我再送你一套头面,足够尊贵配得上你世子夫人身份的。不然你穿戴得太寒酸了,让别人瞧见,被笑话的人是我。你得有世子夫人的样子,即便是在宫里,谁欺负你你也不能惯着她,懂吗?”
秦瑟又点头。
殷殊又说:
“李若浔送我的那块玉佩,我早就扔了。”
这回秦瑟没有点头,她颇为意外地看着他。
“我之前留着她的玉佩,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和她确实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小时候那会儿对男女之情没有什么概念,收下她送的玉佩时,我只觉得这是玩伴送的一件小小的礼物,也不觉得有哪里特别。”
殷殊这么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在解释这种事时却难得的笨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被秦瑟这么看着,他脸上的温度陡然升高,顿了顿后恼羞成怒道:
“你看我做什么?”
秦瑟噗嗤一声笑了,“因为你好看呀。”
殷殊不恼火了,他也跟着笑了。
他笑起来,真的是极好看的,仿佛世间万物都比不过他这一笑的颜色。
以至于秦瑟心底传来淡淡的悸动。
这悸动一开始很微弱,后劲却十足。
像是某种甘醇的老酒。
秦瑟与他道别,回到景华殿后,酒劲儿仍然没过去,她像醉了一样,反复地想着殷殊今日对她说的话,还有他最后的那个笑容。
即便她在娱乐圈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帅哥,可她还是发自内心地认为,殷殊是所有她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一个,其他人都比不上他。
青棠走来时,就见秦瑟歪着脑袋嘴角微扬,一直在出神地傻笑。
她站了许久,秦瑟都没注意到她。
最后,她只好轻咳一声。
“青棠,你来了。”
秦瑟猛地回神,拉着青棠坐下。
青棠朝她笑,“我都听说了,姑爷刚才进宫来了,姑娘刚跟他见过面,怎么就坐在这儿想他?”
秦瑟嘴硬道,“我哪里有在想他,他有什么好想的。”
青棠捂嘴偷笑,被秦瑟轻轻拧了一下脸蛋。
“姑娘,我是来说正事的。”
眼见秦瑟要恼了,青棠立即不笑了,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上次姑娘让我打探的事有消息了。负责打扫您寝殿的是两个三等宫女,她们叫惠儿和虹儿。这两个人中,惠儿和如锦走得很近。桐缘姐姐说,整个坤宁宫这么多宫人,如锦就只有惠儿这一个好友。”
秦瑟沉吟着,想了想又问:
“如锦之后可有再来找过你?”
青棠道,“今早在临华殿,她倒是又过来和我说话,我和她说多谢她上次送的桃酥,姑娘您很爱吃。她听了很欢喜,说回去后再给我们做。”
秦瑟点头,心里却有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