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
姜太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愈发严厉了,“若是敬王真的清白,你有什么好替他着急的?那皇城司的督主霍诀哀家也认识,他虽心气儿高了些,为人狂傲了一些,但对皇上却忠心耿耿,绝不会无中生有。”
田贵妃恨声道,“臣妾料他也不敢无中生有,但架不住还有小人在背后栽赃敬王。所谓的证据是可以伪造的,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敬王府,母后也是有儿子的人,您应该明白臣妾的心情!这种情况下,臣妾如何坐得住?”
姜太后冷嗤,“你不用在哀家面前语焉不详。你说有人栽赃敬王,那想必你很清楚这人是谁。哀家给你一个伸冤的机会,你对哀家说,这个人是谁,哀家帮你和敬王做主。”
田贵妃的眸光闪烁不定,她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出梅楚夜的名字。
皇后说了,老三刚来过慈宁宫,而且老三还是在慈宁宫养大的,太后若要偏心护着他,她说出他的名字也只是自取其辱。毕竟老三做事的手段确实漂亮,她和康王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足以在御前给他定罪的证据。
可她既然来了慈宁宫,若是连这个口都不敢开,又有什么意义?
“母后,这个要栽赃敬王的人,也是皇子。臣妾本不想说出他的名字,但母后如此逼迫臣妾,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沉声道,“这个人就是三皇子梅楚夜!”
姜太后嘴角的笑意凝聚着浓浓的讽刺,“哀家猜到你是想对付老三,却没想到你真有胆子说出来。”
田贵妃冷着脸,“母后错了,不是臣妾想对付老三,而是老三想对付臣妾和敬王。臣妾本不想坏了皇家和气,只是实在被逼到了份上,才无奈说出他的名字。”
“你觉得哀家真会蠢到相信你的鬼话连篇?老三派他的亲信宫女去刺杀定波侯府的世子夫人,他就不怕暴露了他自己,又所图为何?秦瑟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姜皇后的一连串质问咄咄逼人:
“太子、敬王还有其他的皇子都有显赫的母族支持,唯有老三的母妃早薨不说,其母族也早已没落无力可借,他拿什么和别的兄弟争?原本还能和李家之女得个好亲事,也被你们搅黄了。即便如此你们仍容不下他,究竟是谁其心可诛?”
田贵妃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
老三势弱?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但这只是他苦心营造的假象。
这些年他暗中经营积攒的那些势力已经强到连康王都有些招架不住,究竟是谁容不得谁?!
至于梅楚夜和李小县主的婚事,那是县主自己死活不愿意嫁的,这又与她们何干?
“母后,老三是您的孙子,可敬王也是。您也不要太偏心了,事实摆在这里您不看,却只听信他的一家之言——”
田贵妃话还没说完,姜皇后就怒而摔了东西。
“大胆!”
满殿的宫人都跪了下来,就连康王妃脸上都血色全无。
太后动怒了。
“来人,这就去请皇上过来!他的妾室顶撞哀家,哀家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姜太后此话一出,康王妃有些明白过来了。
她意识到姜太后方才说了那么多,怕是故意要激怒她那急性子又嘴上不吃亏的姐姐。
太后要的就是惊动皇上。
毕竟姜氏是皇上的亲娘,皇上就是再护着她姐姐,这不孝的罪名她姐姐怕是也不得不担着了。
而她这个小儿媳也要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