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人帮他说。
殷殊冷声道:
“安国公夫人,我本敬你是长辈,有些话不想明说,但你既然执迷不悟,那也别怪我无情了。你给安国公下毒的动机人尽皆知,眼下只有你自己掩耳盗铃不愿承认。当年安国公还清醒时,朝廷敕封了我岳父世子之位,你一直怂恿劝说安国公改立秦淅秦大人为世子,可无论你如何费尽口舌和心机,安国公都不肯答应。眼看改立世子无望,国公爷还生出早日让国公府这四房分家之心,你便动了毒念,趁他提出分家之前对他下了忘忧之毒,令他痴傻瘫痪,无力再当家做主。这些事整个安国公府上下皆有所知,你又要如何狡辩?”
何老太太一听又是他和自己过不去,恨不得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撕他的嘴。
“你说的那些都是秦瑟教你的吧?就是秦瑟挑唆你联合皇城司来害我的,我都知道!秦瑟她这个不孝女,她嫉妒笙儿和萧儿,眼红她们有两个如此优秀的父亲,因此她便要设局——”
“祖母,这是说您给祖父下毒的事呢,您把姊妹和叔父们扯上这是要做什么?”秦瑟挑眉道,“莫非您这是在暗示,此事和他们也有干系?”
何老太太暗恨自己失言,瞪着秦瑟满眼的恨意。
殷殊挡在秦瑟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又转而对梅俭行道:
“皇上,安国公夫人对臣子之妻的态度已经印证了臣子的猜测。秦瑟是长房所出,而长房并不是何氏所出,因此她对长房向来深恶痛绝。这些年来她对长房的打压无处不在,这样一个为了心中贪欲毒害夫君,残害夫家子嗣的毒妇,怎配得上国公夫人,一品诰命之位?”
他说这些话时,秦瑟侧着头一直看着他。
他的侧脸轮廓挺秀,神情淡漠却坚定,兴许是受这庄严紫金之殿的影响,他绝色的容颜不再显得阴柔,反倒多了男人的从容和威严,就连眼尾那颗红痣,都肃穆起来。
秦瑟恍惚了一瞬。
他就像是真正的夫君,仿佛真的在护着她。
“江南何氏残害亲夫,确实是德不配位。”梅俭行沉默了许久,然后道,“来人,把她移交给大理寺。安国公中毒一案,交由大理寺排查。霍诀,殷殊,你们二人还是专注定波侯府刺客案。”
听到皇帝只字不提秦淅秦溶与敬王府暗中勾结一事,秦瑟心中了然,皇上虽然明知何老太太是为了两个儿子下手,这二人也必然有所参与,但他这是打算只处置何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这两人。
偏偏有人咬着不放。
那苗女嘶哑着嗓子道,“不只是她!还有那个穿紫色官袍的男人,三年前将我带到暗庄的是他!”
此言一出,梅俭行神色大变。
“大胆妖女,你说什么?!”
只有一品至三品的官员才能着紫袍,因此苗女嘴中的男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何老太太引以为傲的秦二老爷,可不就是三品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