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向殷殊时,她眼中的恨意陡然凝固,因为殷殊此刻的眼神是如此可怕。
那感觉,就好像要将她千刀万剐,然后扔去乱葬岗喂狗似的。
秦笙心里浮现出两个字:疯子。
也就只有这种疯子,才会把秦瑟当宝。
“我女儿是国公府嫡女,下月初一就要和康王世子成婚,你竟拿东西砸她!”吴氏扑过来看到女儿嘴角狰狞的伤口,气得浑身发颤,“你这是对未来的世子妃不敬!此事我必然要去宫里和公主府讨个说法!”
殷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二夫人尽管去讨。但在这之前,国公爷的事先得有个说法。”
说罢,他便转头对霍诀道,“走。”
他与霍诀说话时的语气如此稀松平常,就好像霍诀不是人人畏惧的皇城司督主,只是他的寻常好友。
何老太太听着大为心惊,她忽然想到秦淅和秦溶和她说过的话:
这殷殊不只是定波侯府小侯爷这么简单。
他,邪性得很。
她以前听着还不以为意,觉得这半大孩子再如何聪明,那不也是自作聪明?
现在她才明白,他们说的邪性二字意味着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皇城司把秦望带走了,何老太太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几个婆子匆忙上前搀扶,却被她一把推开,“快去把二老爷三老爷请回来,快!”
与此同时,陈氏和秦萧终于过来了。
其实方才皇城司派人去查秦溶的书房时,陈氏就得了音讯,但她听说是皇城司上门来,再三思索后并不打算露面。
现在得知人走了,她才带着女儿来。
她这点心思,吴氏心里明镜似的,可现在也不是和这个惯会做缩头乌龟的妯娌计较的时候。
“母亲,方才我路过静心院,发现那里面的下人也都被带走了,就连家公也不在——”陈氏来得晚,并未听到殷殊那番话,也不知道秦望已经落入皇城司之手。
何老太太闻言忽然暴怒道,“这殷殊和秦瑟就是一堆灾星,他们就是来克我们秦家的!你们收拾一下,立刻随老身进宫!”
吴氏迟疑道,“不等夫君和小叔子回来了?”
陈氏也说,“这样的大事,还是等二位老爷回来了,和他们商量着为好。”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一群后宅女眷,哪里能在家里男人没点头的情况下贸然进宫?
何老太太瞪着她们,一张皱纹满布的脸狰狞扭曲,“你们懂什么!若是真让皇城司用国公爷拿捏住了,那你们的夫君这官都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