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连忙给秦瑟欠身行礼,愧疚道,“是姐姐不好,姐姐下次说话一定注意,请妹妹原谅我吧。”
她这低声下气的口吻,弄得就好像秦瑟有多小心眼似的。
秦瑟却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扬声说:
“大姐姐,我念在是祖母让你来的份上,不想说太难听的话,但你也别得寸进尺了。这是在宫中,不是安国公府,我们在皇帝脚下都只是臣妇臣女,理应恪守本分,你怎能把家中的事带到这里来乱嚼舌根,这岂不是有辱皇家体面?”
秦笙脸色一变,没想到秦瑟居然拿宫规说事。
她身为国公府嫡长女,向来是以端庄守礼自居,如今被秦瑟扣上“不守本分”这么一大顶帽子,她面子上哪里挂得住?
秦瑟看到她勉强的神色,又正义凛然道:
“姐姐说我行事骄纵,这只是你一家之词。我相信祖母她老人家绝不会这么说她已经出嫁的孙女,也请你慎言,不要假借长辈的名义胡说八道!”
秦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吴氏在这时为女儿说话:
“瑟儿你误会了,笙儿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一时心急才说了不该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是何必呢?”
秦瑟看向吴氏,就跟没看见对方眼底的怒气似的,神情淡然,缓缓道:
“二叔母和大姐姐进宫,若只是为了传达祖母对我的关心之情,那我已经明了。请你们回去帮我向祖母说,孙女记挂着她的恩情,改日回门宴时定会亲自道谢。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我用膳,我就先回去了,两位慢走。”
眼见她转身就要走,秦笙安耐不住地开口:
“二妹妹,我和母亲今日来还为一件事。”
秦瑟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二人,满脸喜色道,“可是姨娘生产的日子定下来了,这可是喜事!瑟儿就先祝二叔父能喜添麟儿了。”
吴氏和秦笙险些被气昏过去。
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她们的心头大病,若不是这桩忽然冒出来的刺杀案影响甚大,康王府的人找了何老太太,何老太太又找了她们,她们怕是还没心思分神进宫来对付秦瑟。
现在秦瑟当着她们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当众打她们的脸。
偏偏她们还只能活生生受着,忍着。
“二妹妹说笑了。”秦笙皮笑肉不笑道,“不过确实是有件喜事,我和康王世子的婚事定了日子,就是下月初一。”
秦瑟神色不变,点点头。
很好,这俩祸害终于要锁死了。
秦笙又道:
“妹妹,我和母亲此次进宫也都想拜见皇后娘娘,还请你帮忙引见,你不会不肯帮忙吧?”
和秦瑟预测的一样,她们就是田贵妃找来的帮手。
这田贵妃倒也是个聪明的,用她的娘家人来给她找事。
吴氏也道:
“我们知道皇后娘娘贵人事忙,本也不想多加叨扰,但笙儿要嫁的是皇家子孙,将来皇后娘娘就是她的伯母,按理说,笙儿在婚前应该来拜见皇后娘娘,以尽晚辈之礼,还请瑟儿你帮着引见,这份恩情你叔父和叔母我都会铭记在心,你祖母看到你们姊妹间和睦友爱,她也会十分欣慰。”
这又是好大一顶帽子,硬生生地扣在了秦瑟头上。
秦瑟算是懂了,要论道德绑架,现代人哪有古代人玩的溜?
古代有礼法有孝道,晚辈见到长辈那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吴氏就是故意利用这个,又在言辞之间把事情上升到只要秦瑟不答应,那就是秦瑟不顾娘家亲人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