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平静道,“世人皆知林家和殷家是姻亲,昭儿好端端的派人去杀他的表亲弟媳做什么?无论怎么看,这件事对东宫都没好处,那名女刺客必然是为了掩护她真正的主子栽赃昭儿。”
田贵妃冷笑,“是不是栽赃,那是皇城司霍督主说的算,是皇上说的算,在真相大白之前,妹妹可不敢妄加猜测。”
林皇后微微点头,“如此也好。”
秦瑟听着她们在话语间刀光剑影,心里想的却是殷殊此刻身在何地,又在做什么。
她看他之前的举动分明是早有预料胸有成竹,所以,梅楚夜和世人皆在他的算计之中?
那他接下来一步会如何为之?
她正想着,忽听林皇后道:
“既然妹妹这般明事理,那本宫也不怕向你透露这个风声了。就在方才,那名女刺客又推翻了之前的口供,向霍督主承认她另有其主。妹妹可知她嘴里的新主子是谁?”
田贵妃见林皇后笑得不怀好意,有些沉不住气的不安道,“大难不死的世子夫人也在这里呢,皇后娘娘就别卖关子了。”
林皇后顿了顿道:
“她说,是二皇子指派她去定波侯府行刺,而她真正要杀的不是世子夫人,而是世子和侯爷,只是当时情况混乱,她才想先就近除掉世子夫人。”
田贵妃神色大变,她猛地起身,“这个满口谎言的贱人,他居然敢如此栽赃玄儿!”
秦瑟看着田贵妃此刻愤怒的神情,用好心的语气对她道,“贵妃娘娘您别生气,是不是栽赃,这是皇城司霍督主说的算,是皇上说的算,可不是那个女刺客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定性的。”
她把田贵妃方才嘲讽林皇后和太子的话重复了一遍,给田贵妃气得脸色煞白。
其他娘娘都像见鬼一样望着秦瑟。
她们都没想到,这位世子夫人竟是如此彪悍的作风,一上来就把田贵妃给得罪了。
田贵妃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瑟,“世子夫人,若是本宫没记错,本宫好像并未与你为敌吧?”
秦瑟一脸惊讶,恭敬地起身回话,“贵妃娘娘误会了,臣妇只是想劝贵妃娘娘消气并无他意。皇上是明君,若二皇子殿下真是清白的,他定然不会冤枉殿下。”
田贵妃原本想挑她的错处,说她一个臣妇居然敢出言不逊,但她这番话抬出皇上来,又说得天衣无缝,竟让田贵妃无处下嘴。田贵妃只能沉声道:
“皇上自是明君,但本宫就怕有小人从中作祟,离间皇上和二殿下的父子感情!”
秦瑟瞪大眼睛,用惊惧的语气问,“贵妃娘娘说的小人,是指负责督查此案的霍督主,还是臣妇的夫君?”
田贵妃眼里的怒火更甚。
是皇上让霍诀和殷殊负责调查此案,若是她明着说这二人是小人,那就是她质疑皇上的决定。
这个秦瑟就是吃准了这点,故意让她下不来台。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定波侯府世子夫人,本宫记住你了。”田贵妃深深地看了秦瑟一眼后,皮笑肉不笑地对林皇后说,“夜已深,妹妹实在困乏了,就不在皇后娘娘这里多待了,明日再来给您请安。”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
另有几位娘娘起身向林皇后告辞,随着她一道离去。
秦瑟默默记住她们的脸,这些都是田贵妃这一派的人。
林皇后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过了一盏茶后,她对剩下的妃子道,“各位也先回住处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