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窝囊呢?”
几个人吵嚷起来,忽而听到前头喊,“快来,定波侯府今日办喜事发红包了!凡是过路人只要排得上皆能领钱,先到先得!”
听到发钱的消息,方才还推搡着彼此的男人们都急着忙着往前面挤去。
原本宽敞的道路瞬间拥堵起来,放眼望去那是人山人海。
几个身材精壮的青年被挤在众人之间动弹不得,纵使他们都身负武功此时也施展不出,除非他们真想踩着人群的脑袋朝前走。
“被这么挤着,眼看就要误事了,怎么办?!”
“要我说别管这些见钱眼开的市井小民了,咱们用轻功!”
“废物,你想暴露吗?小姐有令,在她动手之前,我们无论如何都绝不能惊动侯府。”
几人贴在彼此耳边压着嗓子交谈。
渐渐的,他们就听不见彼此的说话声,此时人声鼎沸又敲锣打鼓的,饶是他们耳力再好,也只能听到轰鸣一片。
而随着得知消息赶来的行人越来越多,人群愈发拥挤,没多久他们也被挤开各自分散。
……
迎亲队伍所过之处乱成一锅江湖,队伍本身却安然无恙地到了定波侯府。
秦瑟下喜轿后,一只白皙的手朝她伸来。
隔着红盖头,她只依稀看见手的影子,还以为是青棠,想都没想便握住。
手的触感微凉细腻,但她一摸便知这不是女子的手。
它并不柔软,骨骼坚硬,食指的指腹处覆着一层薄茧。
她的指肚无意中擦过薄茧,质感粗粝,连带着她的心口仿佛也覆上了这样一层茧,沙沙的,凹凸不平的。
她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新郎官的手。
说起来,她还没拉过殷殊的手,短暂的一碰后她有些尴尬地想要收回,却被他反手握住。
殷殊就这么牵着她往前走。
“跟着我。”
清冷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
秦瑟咽了下口水。
即便她再不想承认自己很紧张,这也是事实。
“新郎和新娘之间不是应该有个喜结牵着吗,为何你直接牵我的手?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她纠结了半晌,小声问。
殷殊淡笑一声,话语里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戏谑,“秦二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规矩了?”
闻言,秦瑟在红盖头下翻了个白眼。
把殷小侯爷这句话翻译一下,他就是在说,我就牵你了,你奈我何?
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都结婚了还不忘讽刺新娘子。
为人这么恶劣,也幸亏他长得好看家世又显赫,不然一定娶不到媳妇。
秦瑟在心里数落着殷殊,就这么随着殷殊一路走到侯府正堂。
正堂里坐着的都是殷家的长辈,还有几位非富即贵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