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别怕。”
青棠见秦瑟愁眉不展的,低声劝道,“姑爷那个人就算再如何喜怒不定,您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定波侯府更不是不讲礼数的人家,他除非是连家族的脸面都不顾了,才敢动你。
再者,老爷和夫人给姑娘您备的嫁妆如此丰厚,咱们就挺直腰杆嫁过去,没人敢怠慢您这世子夫人的。”
秦瑟胡乱点头,也不敢说她担忧的哪是这些世俗之事。
殷小侯爷那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她嫁过去就成他的手下兼战·友了,两个人是双倍的秘密加双倍的危险,将来的婚后生活怕是要和那部叫特工夫妇的电影里演的一样危机重重——
那画面太美,秦瑟根本不敢想。
最要命的是她和殷殊还不是真正的爱侣,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殷殊非要娶她到底是为什么。
真是天亡我也啊!
喜婆一推门进来,就看到秦瑟的眉头都要拧巴成一团了,连忙咋咋呼呼的道,“二小姐,这大喜的日子,得笑的好看些,这样吉利!”
秦瑟无精打采地换上假笑。
她以前在娱乐圈出席各种活动时,累得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就在脸上堆出这种营业性的假笑。
“嗯,二小姐果真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笑起来就和仙女下凡一样!”喜婆笑得合不拢嘴,一说话就好像要把秦瑟吹上天,“怪不得小侯爷那么喜欢您!”
秦瑟笑了笑,心道放屁。
他才不是喜欢我,他那是喜欢戏弄我。
与此同时,喜欢作弄秦瑟的殷殊也早已换上新郎的喜服,随着定波侯府迎亲的队伍到了国公府的正门外。
这大喜的日子,整个国公府都张灯结彩的,触目所及便是喜庆的正红色。
得知新郎官到了,何老太太带着四个儿子亲自出来迎接,身后是一大帮家丁,摆足了阵势。
凡是到场的宾客见到这一幕,无不夸赞新娘家的排场做得足够大,真不愧是国公府,也有人盛赞何老太太大气,虽然不是亲孙女出嫁,但看人家这事办得多敞亮,这是给足了长房面子!
唯有长房的人自己知道,何老太太这一套就是故意给外人看的,没有外人的时候,她的言行举止可谓是原形毕露,做的也都是些恶心事,要碰上气性大的,怕是真能被她恶心死。
“瑟丫头能得你这般仪表堂堂的夫婿,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何老太太笑着灿烂,她握住了殷殊的手,上下打量着他嘴里啧啧称奇,然后用只有近处几人能听到的音量道:
“唉,这姑爷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弱了些,不过没事,瑟丫头就喜欢你这样文雅的,那威武的男子,她还看不上呢。”
这话说得一语双关,既戳中了殷殊体弱多病的痛处,又用阴阳怪气的反话内涵了秦瑟曾惦记过康王世子的事,为的就是给长房众人和定波侯府没脸。
饶是秦淳的脾气和修养再好,一听这话也变了脸色。
这可是他女儿大喜的日子,一辈子就这么一天,老太太搁这时候说这种话,这心眼坏得都能滴水了!
他强忍着心头怒火望向殷殊,生怕姑爷因此脸上挂不住,再让所有宾客都看出不对劲来,却见殷殊神色从容,并未露出半分介意和芥蒂,只是微笑着对何老太太道:
“您是秦瑟的祖母,那殊儿便也称您一声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