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明初斩钉截铁地应下,心里却在狠狠埋怨办事不力的知月。
紧接着,梅楚夜真问起了知月,“知月可还在养伤?”
明初顿了一下道,“御医按殿下的命令,给她身上的伤处用了珍贵的回生膏,她底子又好,静养了这几日后应该并无大碍了。”
梅楚夜微微点头。
明初心里有些嫉妒。
知月那个蠢货一时失手闹出了这么大祸事,殿下在震怒之下把当时在别院的侍卫杀了大半,却留了她这始作俑者一条贱命,除了亲手用鞭子把她打得皮开肉绽之外就再无别的惩罚,还让她像往日一样掌管后宫事务,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子,长得也还算美貌,所以殿下就对她别开一面?
但殿下明明从不和手下这些女人有肌肤之亲,据他所知知月也绝没爬上过殿下的床。
他怎么都想不通,梅楚夜为何对知月如此宽容。
这时,梅楚夜淡淡道,“听礼部的人说,殷殊和秦瑟的婚事定在了十日后。”
明初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梅楚夜问起知月是要吩咐什么,结果对方又说到那个张狂的殷小侯爷身上了,“回殿下的话,是这个月的十九日。”
梅楚夜笑得清浅,“好日子。”
明初知道他说起这个不会只是好奇,果然,接下来就听他说,“告诉知月,十九日这一天,我要她在二人成婚时要了秦瑟的命。如果她办不好,那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闻言,明初心里有些亢奋,也有些疑惑。
他暗自道,殿下既然决心下手了,那为何不让知月直接杀了殷殊,而是去杀无关轻重的秦瑟?
梅楚夜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温声道,“像殷小侯爷这样自命不凡的人,杀他做什么?我要留着他,他还有用呢。有了他,大家的乐趣都会多出不少。”
……
慈宁宫。
黛青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脸上的泪痕混合着脏污的血迹,弄脏了她花朵般娇嫩的脸蛋。
她的瞳孔本来涣散着,整个人也离崩溃不远了,这时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姜太后不紧不慢地走着,黛青的身子就随着脚步声一下一下地颤抖。
终于,姜太后走到了黛青面前,停住脚步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脸。
“太后娘娘给过你机会,你却要撒谎,白吃了这些苦头。”杨姑姑看了一眼姜太后,先开口道,“这才哪到哪里,你就这样了?真正的手段,还没在你身上用呢。”
黛青吓得魂不守舍,她想到方才她被拖下去用刑时,那刻骨铭心的剧痛像是毒蛇一样往她身子里钻,不停地啃咬她的心,她就受不了了。
“太后娘娘不喜欢见血,这样折磨一个宫女非她本意,但若是你执迷不悟,那就休要怪娘娘无情了。”杨姑姑见黛青嘴唇张了又闭,沉声道,“来人,上夹具!”
所谓夹具,便是将十指放进硬板里,然后扯动绳子不断往内拉扯硬板。
十指连心,这是钻心的痛。
只要力道足够大,那骨头都会被夹碎。
那种痛可是寻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
这样的手段常被各宫娘娘用来惩治触犯了重大宫规的奴才。
黛青刚进宫那一年,曾见过一名宫女被用夹具,那凄厉至极的惨叫声,让她之后连做了十几晚噩梦。
现在,这可怕的东西却要用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