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远峰有感觉,迟根本尽量避开和他的正面接触。
怕什么呢?
远峰揣摸不透。
这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
桂成宪呢?
自从桂成宪调离远程公司后,似乎再没有联系过。
远峰想到桂成宪,很想在这个时候,打一个电话过去。
可是,竟然没有桂成宪的联系方式。
远峰这才发现,到了这个年龄上,这样的事情,居然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
家人,也不可以了。
这半夜里,打电话跟兄弟说,跟妹妹说。都已经不妥了。即使告诉他们,也只是一个远距离的安慰。
打电话给柏坚强,或司马勇强,或是迟根本。似乎也不行了。
现在,这几个人见面,见面说事,叫法上都带上职务的。
“柏总。。。。。。”
“迟总。。。。。。”
“远主任。。。。。。”
他们几个,已经不是从前,见面可以给对方一个随随便便的拳头。
即使偶尔聚到一块喝几杯,也不是从前那样豪爽。拘谨比随意多。
彼此,已经客气有余。
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一旦当上了所谓的干部,所谓的官,就都这样冷漠了吗?
越是往这方面想,远峰就越发有了孤独感。他的心里,起来一种近似于空荡荡的感觉。
难怪说,高处不胜寒。
他现在的位置,还不算高处吧。
真不敢想象,继续这样下去,今后,会不会还有一个朋友。
捋了一遍,似乎已经没有朋友了。
如果说还有,大家口头上说的,还有几个。。。。。。
困了。
不想这些糟心的事了。
他拽了电灯开头线,关了灯。
后半夜,又碎了一块窗户玻璃。
这是较上劲了。
远峰哧溜地从铺上滑到地面上,赤脚,伸手提了一张长板凳。
他这个样子,要是有人敢把整扇窗户推倒,他就把这张长板凳扔过去,砸死那个狗日的。
远峰的等待,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