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许越则低头对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顾然道。
“好。”顾然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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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去医院的路上,气氛安静得诡异。顾然和许越则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久,但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很少有这么安静尴尬的时候。
现在许越则一声不吭地开车,明显是生气的状态。顾然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认错吗?可顾然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并不是不爱惜自己,但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任由周桃桃附身的制片人冲到那两个仇人面前炸开,无论是周桃桃的魂魄,还是那两个委托人的命,都救不回来。
说到底,他觉得自己刚才还挺英勇的。
但不是因为这个,许越则还能因为什么生气啊……
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好久,他觉得光猜也不是个办法,又不是谈恋爱情侣间那些弯弯绕绕说不出口的小心思,朋友嘛,就应该直率一点儿,坦诚一点儿。
于是他坦诚地开口:“我错了……吗?”
而此时心情复杂且有一堆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的许越则,突然听到顾然这一句大转弯似的“认错”,简直哭笑不得。
“你没错。”平复一下心情,许越则诚恳道:“你挽救了三个人,虽然这话我没有说出来的立场,但我其实真的很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骄傲。”
“但我感觉你有些不高兴,还有些生气,是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
“我没有生你的气。”许越则顿了顿:“我只是更深刻的认识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似乎永远无法保护你,甚至还有点儿拖后腿?”说到“拖后腿”的时候,许越则虽然语气轻快,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他自己知道并不是。
他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心底最在乎也是最害怕的事。
“拖哪条后腿?你为了救我被砸断的那条吗?”顾然笑问。
“吱——”许越则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想起了什么?”他猛地转头,想要看清顾然此刻的表情。
“我并没有失忆,头部也没有受到过撞击。”顾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甚至你看我能考上帝大,证明我记忆力其实也很不错。”
“但是……”
“当然了,”顾然打断许越则,继续道:“当然因为我们都知道的一些原因,我当时只有五岁,心理上的创伤多少有一点儿。再加上那之后我爷爷非常回避那个话题,所以我也刻意的想要忘记那些事。”
可那并不是人生当中最为平淡的几天,而是他失去了父母双亲,可以称得上是刻骨铭心的过往。这段记忆更像是一个被放置在一旁的u盘,触手可及,但它的主人宁愿它落满了灰尘,都不想去碰他。
但最近的一桩桩,一件件地事……从小山村里莫名得到力量可以白天游走的鬼魂,到水月月突然变异的影子……甚至是明湛清那试图通过蛛丝俑采集功德的复活之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联想到了当年父母豁出性命去阻止的那场阴谋。
当年的阴影似乎并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