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关系!”
叶星澜礼貌疏离回应了一句,就收回了目光。
她听明白了,崇文长老根本就没认出来月寒笙。
而月寒笙也松了口气,又趴了下来,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天天跟着澜澜,还需要你介绍?等你介绍,黄花菜都凉了……”
“天枢宗主,今日怎么这么安静啊?”楚阙眼角余光瞥到脸色微沉的天枢,就忍不住出声打趣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聊天,你坐在旁边光听,也不吭声,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
天枢无语的横了眼楚阙,这人是故意的吧?
遇到什么烦心事,他会不知道?
感情,刚才被一锤子抡下擂台的不是他家的弟子,所以就有心情在这说风凉话?
“楚宗主,你这话不是在揭天枢宗主的痛处吗?”柳芜嬍笑意潋滟的接过话,娇柔婉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讽刺意味。
她那双美眸轻轻一转,凉凉地瞥了一眼天枢,然后又接着说道,“要知道那座承载着玄剑宗万年历史和根基的大殿,竟然在某人手中毁掉了,这换谁都会烦心好吗?更遑论,自已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弟子,比试还没过一轮,就被锤下擂台了,天枢宗主这都没动怒,还能坐着继续看比试,可见心态已经是极好了。楚宗主,你可就别再在他伤疤上撒盐了……”
说罢,柳芜嬍就捂唇笑的更欢了。
可她的话却像利剑,带着深深的嘲讽与不屑,无情地刺在了天枢宗主的心窝。
“……”楚阙侧目望向柳芜嬍,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不是,柳宗主,你这话说的就不亏心吗?咱俩到底是谁在给天枢这狗东西的伤疤上撒盐了?
天枢则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瞪了眼柳芜嬍就咬着牙道,“不过是筑基组的一场比试而已,输了就输了,本宗主又不是输不起的人。何况,这还只是刚开始。我玄剑宗精英弟子不少,可不像某些宗门,所有弟子加起来还不够两只手数的。”
“弟子在精,不在多!”云启山神色淡然地瞥了一眼天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继续道,“一个优秀的弟子抵得上十个平庸之辈,与其收一堆滥竽充数的门徒,不如精心培养几个出类拔萃者。何况,我天衍宗向来就不收废物!”
说罢,云启山便将手中酒杯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动作豪迈不羁,洒脱自如,令人不由得为之侧目。
“云兄说的是!”雪明沧也将杯中酒饮尽,然后看向众人,侃侃而谈道,“天衍宗能屹立修仙界三万年而不倒,靠的可从来不是弟子多,而是每一个从天衍宗走出来的人,都拥有着非凡的实力和高尚的品德。他们在修仙界自由驰骋,但从未恃强凌弱。这才使得天衍宗传承不断!”
“传道授业,是万万不能本末倒置!”
雪明沧的一番话,让楚阙等人皆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空闻大师缓缓起身,双手合十,朝着雪明沧深深地行了一个礼,口中念道,“阿弥陀佛……”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庄重,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接着,空闻大师继续道,“道友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令老衲茅塞顿开!老衲不胜感激!”